佑幸左手牽著球球的手,右手拉著清泉的胳膊。清泉像是一個夢遊的人,雙目無神,腳跟漂浮。
球球把清泉的事情說給佑幸聽,聰明如佑幸者立刻就明白了清泉脫力的症結,但是什麼也沒說。
有些事情,總需要自己一個人去麵對與承擔。勇氣像一盞燈,可以借別人的來把自己黑暗的房屋照明,但是借來的終究要還。除非,你用別人的燭焰引燃了自己的燈芯。
第二天,清泉坐上了南下的列車。
……
“主人,如果沒有我,你不會倒黴,你也不會不要我?”
“嗯。”昨天不是都問過了。
“如果沒有我,你不會倒黴,你還是會給我買雪糕?”
“嗯。”
“如果沒有我,家務也有人做,你也不會不理我?”
“嗯。”你來之前,我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
“如果沒有我,家務也有人做,你還是會給我買雪糕?”
“嗯?”坐在沙發上的佑幸微微擰起眉毛看向立在旁邊一臉期待的球球,“No!”
“啊?沒有雪糕?”就是說還是要做家務才能有雪糕吃╮(╯_╰)╭
“不要再說如果沒有你這樣的話。”聽著不舒服。
“那雪糕呢?”
就知道雪糕!為什麼和球球的談話最終都要落到這麼膚淺的一點上。難道她剛才沒聽出我語氣中的感情嗎?佑幸的臉有一些發黑,聲音冷下來,“你不想做家務?”
“不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確定一下,而已。球球歡快的去衛生間找她要好的笤帚去了O(∩_∩)O~
……
這樣做妥不妥?阿莉看向阿暴,阿暴看向老大,老大謹慎的點一點頭。
今天是除夕,隻有半天班,明天就會放年假。這半天班,也沒有什麼工作內容,無外乎大家一起辭辭舊迎迎新。因為每天的工作內容都跟官司沾邊,在傳統觀念裏,總有些不好。於是,活動點子最多的阿莉,發動了一個祛黴氣的小儀式——每進來一個人就用澆花的小噴壺往TA的頭上噴噴水,再對TA說“神已經寬恕了你。”
接受過洗禮的人感覺都不錯,隻差佑大律師還沒到了。雖然得到了老大的首肯,但是阿莉握著噴壺的手還是有些小顫,佑大律師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主,可是自己真的太想噴噴他了╮(╯_╰)╭
“來了來了。”守在門口外麵的阿暴報信,阿莉趕緊站到門口內側的椅子上,做好一切準備,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等到佑大律師那黑澤如硯的頭頂一出現,一股水霧噴湧而出。
我真的做到了!哦,我真的做到了。阿莉看到自己惠施的雨露沾滿了佑大律師的發絲,快樂的想尖叫。我的人生終於圓滿了O(∩_∩)O~
佑幸還停在雨霧之中微微發愣,就看到一個長條狀物體砸落下來——是阿莉興奮過頭從椅子上仰了下來。
好歹說也是條人命,啊不,是人命終於泰山。佑幸迅速的弓起雙腿,伸開精壯的雙臂,接住了阿莉。
旁邊一幹看熱鬧的人都傻眼了——阿莉蹬著水鑽高跟鞋的雙腳還在椅子上,而上半身卻都依偎在了佑大律師的懷抱裏。而且,那個懷抱由於是江湖救急,並沒有時間調整位置,就發生在了某關鍵部位的附近。阿莉挽著的秀發傾斜如瀑,由於上次燙染的遺留,微卷的發絲還在撩人心弦的亂顫。而佑大律師低俯的潮濕的頭,在燈光下熠熠流光。
“太銷魂了。”單純如一心隻看財務報表兩耳不聞八卦事的小會計,都開竅了。
就讓我在這一刻死去吧。阿莉在心底由衷的祈禱。不過,銷魂隻是片刻,佑大律師已經把柔若無骨的阿莉放到地上鬆開手了。
“啊!”所有女同事都尖叫起來,一邊用手指遮住眉毛、鼻子和小臉,隻在眼珠出留出一條小小的縫隙,然後,接著尖叫“啊!”
佑幸循著所有男同事賊兮兮的目光往自己身下一看,難得的都囧了——褲子濕了一大片╮(╯_╰)╭
阿莉手中還拎著作案工具,不知所措。翻出手帕想去替救命恩人擦一擦,可是,那裏又下不去手。“佑大律師,”阿莉顫抖著聲音,“神,神已經寬恕你了。”
……
本想讓阿暴到下麵替自己買條褲子,可是居然忘帶錢夾了,口袋裏的零錢估計隻夠買條小內╮(╯_╰)╭
“佑,佑幸哥。”阿暴被眾人推進佑幸辦公室,這次帶著新的使命,“要不,讓,讓嫂子送一條褲子來吧。”
“嫂子?”
“就是您女朋友。”
“女朋友?”佑幸當然知道他指的是球球,本想解釋一下,但一想也沒那個必要。
“對啊。勞煩她來一下吧。”
也好。佑幸撥通了家裏的電話,當然是已經放假成天粘在自己家裏的皮皮接的╮(╯_╰)╭
佑幸交代球球拿哪件怎麼來時,還能聽到皮皮在旁邊一個勁的吵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所以,在pia上手機之前,佑幸不辭辛苦的囑咐了一句,“不許帶皮皮來。”
阿暴在旁邊小聲嘀咕,“其實帶兒子來更好啦。”
……
同事們有的在清理堆積的文件,有的在清理電腦的硬盤,有的在擦擦桌椅板凳,有的在閑著聊天,但是,大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都留著一根神經在等待著佑大律師的女友出現。雖然有人已經見過球球了,不過那隻是遠遠的透過車窗偷了那麼幾眼,根本不夠解渴的。
此生再無所求(阿莉經曆了潑水門之後的最新馬甲):有沒有誰來幫我看一下前台?
爆竹一聲辭舊歲(阿暴的新年馬甲):有五險一金否?
明年一定嫁(同事甲的最新勵誌馬甲):阿莉有“事”嗎?
此生再無所求:我就是有點兒心虛。
明年一定改嫁(同事乙的最新跟風馬甲):心虛個啥?
此生再無所求:一會兒佑大律師的女友就來了,而我,剛剛做了那麼對不起她的事。
明年一定嫁:我隻能說,你想的太多了╮(╯_╰)╭
……
主人說拿那條黑色的褲子。球球在衣櫃前麵糾結了——主人的西褲都是黑色的。其實是佑幸在故意逗她玩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