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掀簾進來,是連蕊。“姑娘,教主請了大夫為姑娘治病,是否現在請他進來?”
婀陽揉了揉眼睛,點頭以示應允。
連蕊轉身去請:“公子裏邊請,有什麼事喚我,我就在門外侯著。”
婀陽整理了下有些鬆散的發髻,當第一眼望到從門走進來的美人時驚呆了。素白色寬鬆長袍,白淨的臉龐嫵媚中透著股陰柔,未束的長發斜在肩上。她激動難掩胸膛的起伏,想叫他卻叫不出的著急,讓她生氣。
葉如陌萬萬沒想到天蘭教主重金聘請他醫治的女子會是……他一步上前,單膝跪地,激動不已的低喊:“公主……”
啞著嗓的婀陽隻能啊啊的叫,事先他了解到要醫治的是個被毒藥毒啞的女子,卻沒想到會是婀陽。她離開定昭王府後,他曾暗中打探她的下落,在聽說她回到寧王府,他才放心了許多,可最後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痛心他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得知她是中了虞香的毒,幸好救的及時,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可留下的後遺症是不能開口說話。要讓她開口說話,不是不能,隻是……
對婀陽病情一直不曾關注的風羽卻有些急了,冷冷森森的大殿之上,他箭步走到葉如陌麵前,問:“隻是什麼?”
“隻是需要采集到琅陰山上的千年靈株一株,配以人血服下。”葉如陌為了治婀陽的嗓子,每日每夜的翻書尋找偏方,當他為找到方子興奮不已時,有了新的疑慮。
婀陽是如何認識天蘭教教主風鸞,那麼風鸞會為了救她去冒險尋找靈株嗎?所以當他說出口的時候,麵露為難。
風鸞聽到有救,似是鬆了口氣。琅陰山就在地宮的後方,此山挺拔險峻,極是難以攀登。
“教主,可是要救?”一直站在身側的風無雙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風鸞的想法。
風鸞甩袍重新坐到椅上,身後牆壁上刻著的金色鸞鳥似是正桀驁不馴的俯視著腳下的芸芸眾生,看之令人害怕。“你可有十足把握?”
葉如陌信心十足的開口:“教主放心,既然我敢來,就有十成的把握,治好榮錦姑娘的嗓子。”
他雖身在定昭王府,醫術卻早名遍天下。此次聽說天蘭教重金聘請名醫,他大膽自來,不巧陰差陽錯的遇到婀陽公主。
事實上他來此有另外一個目地,查探定昭王和風鸞之間的關係,卻收獲了另外一個驚喜。
公主的嗓子,他就是拚盡全力都要醫治好。
此方一出,風鸞立刻召集教中其他護法,去琅陰山尋取靈株。
教中唯一個不願的人是風無雙,她怨恨教主對婀陽如此上心。先前更有寧王為她讓寧尉遲瑾嫣獨守洞房,她無疑就是個紅顏禍水。
血紅的曼珠沙華在風中左右搖擺,她一身血紅的短裙與花幾乎融為一體。“教主,你打算將她留在教中?”她率先打破周圍的冷寂,眼底噴射著怨恨。
傲立花中的風鸞青衣飛揚,目光望著某個地方似是留戀。“是,留在教中。”
“可是有她在,會左右教主的心,隻怕到時候會她壞了我們的大事。”風無雙用雙臂從環住他腰,將頭輕輕靠在背上。她喜歡靜靜的和他呆在一起,每次他都不會拒絕,可自從她來了以後……
風鸞的銀色麵具在月下泛著清冷的光,語氣充滿警告。“任何人都不許傷害她,也包括你。”
“自從她來了什麼都變了,你有沒有真正的在乎過我,我算是什麼?”風無雙的喊聲壓過了冷嗖嗖的夜風,她以為婀陽隻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事實並非如此,她滿心怨氣。
當她喊過後,發現風鸞並沒有回答她。四周死般的寂靜,就仿佛真正到了陰間的路上般陰冷。
“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屬下,你若不願,可選擇後者。”
懷抱著他的感覺再沒有從前的溫度,還是從前就本生沒有溫度,是她一廂情願的愛他,為他赴湯蹈火,換來的就是他這樣簡單的幾句話。
有淒寒的笑淺淺的掛在臉上,隻是他對她可有可無,她也願意繼續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