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絕後的核計劃1(1 / 3)

空前絕後的核計劃1

1科學家上書

設在新墨西哥州的原子彈試驗場20世紀30年代,英國物理學家詹姆斯·查得威克,意大利物理學家費米,德國物理學家哈恩、施特芬斯等科學家在原子物理的研究中發現,1克重的鈾產生裂變後其能量相當於燃燒3噸煤或200升汽油所放出的能量,所產生的爆炸力也將是巨大和驚人的。人類從此進入了“核”時代。

然而,就在科學家們對這一科學的發現感到欣喜的時候,納粹德國也把目光盯在了這個偉大的成果上了。他們要利用這個科學的發現,要把這一成果轉移到戰爭中去,用科學的成果征服人類。1939年4月,納粹德國將6名原子物理學家召到柏林,舉行秘密會議,決定開始製造能控製利用鈾的裝置,也就是原子彈。同年的9月26日,德國正式製定了代號為“U”的秘密研製核武器的計劃。

納粹德國研製核武器讓一些開明的科學家感到擔憂,流亡在美國的費米立刻聯係了諸如西拉德、泰勒等人在美國積極奔走,呼籲美國盡快開展原子彈的研製工作。當他們向美國軍方提出這項計劃時,美國軍方並沒有認識到原子彈能產生的巨大破壞力,所以對這些科學家的看法沒有引起重視。

費米等科學家心急如焚,他們深知核能的巨大威力,如果納粹德國搶先製造出原子彈,那麼人類就將麵臨史無前例的巨大災難。而要製造原子彈是需要雄厚的經濟後盾和完整的科學體係以及科學人才的,還要有安定的社會環境。

這些條件,就當時的世界來說,隻有美國是最有條件的,也隻有美國才有可能挑戰納粹德國,與納粹德國相抗衡。

費米、泰勒等科學家決定直接上書美國總統羅斯福,隻有說服他采納這個計劃才能盡早開始研究工作。他們還想到了德高望重的愛因斯坦,想請他作為代表向羅斯福進言,這樣還可以增加說服的力度。

與此同時,羅斯福的好友和科學顧問阿列克謝·薩克斯也受科學家們的委托,向羅斯福總統進行遊說工作,他講到了拿破侖不聽富爾頓的建議,拒絕製造蒸汽輪船,而喪失了進攻英國的時機的故事。他說:“總統先生,我個人認為,原子能就在我們的身邊,而且總有一天會有人能夠控製並釋放它那巨大的能量,這是毫無疑問的。我們不可能阻止他這樣做,隻能希望他不要把鄰居炸飛。”

羅斯福聽了薩克斯的話,幽默地說:“我明白了,你現在所尋求的是保證納粹不要把我們炸飛。”

1939年12月6日,美國國會撥款20億美元作為研究經費,正式啟動名為“曼哈頓工程”的原子彈研究計劃。

2不同凡響的保密工作

德、美兩國都啟動了核計劃,為了掌握對方的進程動態進而遏製對方,他們在自身的保密和置對方於死地方麵進行了大量的間諜偵察和破壞活動。

美國研製原子彈工作規模龐大、人員眾多,但他們居然能在長達4年的時間裏未被德國間諜機關了解到研製核武器的“曼哈頓工程”行動計劃。

在美國,要使這麼大一項行動不泄密的確不易。要知道,“曼哈頓工程”有成千上萬愛嘮叨的熱情的美國人參與其中,據統計,參加這項研製計劃的美國人前後達60萬之眾,任何一個人如果口風不嚴都可能導致警覺性極高的外國間諜的注意。

“曼哈頓工程”的運作是分散在田納西州、新墨西哥以及華盛頓等地秘密進行的。在這些人員龐大的研製隊伍中,美國人組織了一批盡職合格的保密人員隊伍。這些經過訓練的青年男女之間談話用暗語,對核心研製人員的行動進行監控,負責檢查每一份文件資料的收發,對散落在辦公室裏的每一張紙片進行詳細檢查處理,做到萬無一失。而最難的是對參加研製人員的嚴格控製。這些保密人員恪盡職守,他們對所有接觸核心機密的成員都進行了嚴密的監控,經常用嚴厲的保密製度來約束這些人員。

在60萬參與人員中,他們與所有人員都有嚴格的保密協定,其中2000多個因口風不嚴、說話隨便的職員受到了處理。在文職人員中,他們特別注意對每一位適應做這樣高度機密工作的人的善後安排,做得周到。完滿,使這些人在調離工作崗位後,也不會因為被解雇後產生不滿情緒而導致對“曼哈頓工程”工作產生負麵影響。整個保密工作最困難的是參加研究的科學家們的保密工作。許多人在國際上是原子物理學方麵的著名人物,德國人隻要知道這些人的行蹤,自然會尾隨其後並容易推測出美國人在何時、何地進行什麼樣的工作。

因此,“曼哈頓工程”的反間諜機構對這些科學家進行了周密的安排。他們給這些科學家每人編上代號,並派專門警衛人員負責他們的行動安全。美國人的保密措施的確是十分出色的,他們不僅成功地使本國科學家的行蹤一直不為外人所知,而且還十分成功地將許多國家的科學家帶到了美國,在高度保密的狀態下參與研製工作。

在英國情報機構的幫助下,他們還把世界著名的原子物理學家玻爾從丹麥營救出來,化名貝克在美國秘密地從事了長達2年之久的研究工作。

德國已經注意到,雖然美國從事核領域的研究總的來說是在德國的後麵,但是德國並不敢小視。因此,德國人在戰爭初期曾經派出兩名最優秀的科學家來美國進行“交流”,但美國方麵成功地阻止他們的企圖,並利用科學家之間的這一“交流”,使德國人產生錯誤的判斷。他們得出的結論是,美國人的研究還停留在初期的階段。

“曼哈頓工程”的反間諜保密工作不僅僅針對德國人,就連美國二戰時最親密的盟友英國人都難以窺其端倪。

英國物理學家阿蘭對美國人的這項研究表現出極大興趣,曾三次前往參觀。美國人立即引起警覺,迅速采取措施加以防範,並協助英國有關部門對其進行調查。結果發現,這位科學家曾向蘇聯方麵提供過鈾標本和美國人研製的進展情況。英國方麵立即將其逮捕,判以重刑。

“曼哈頓工程”的保密工作的確是美國反間諜部門的一項成功大作,真可謂史無前例的奇跡。人們在欽佩之餘,也對此產生不解和疑惑,以德國間諜機構的高超水平,何至於對如此易於探出的情報無所作為?其實,這也是美國反諜報部門出色的工作所致。

“曼哈頓工程”實施期間,美國情報部門不斷地製造假象以迷惑德國人,其中最多地是向德國情報部門提供假情報,使德國人誤以為美國人的研究仍處於初級階段。

另一方麵,也與德國情報部門的科學家分析失誤有極大的關係。日耳曼人愚蠢的優越感使這批科學家自以為是地認為,世界上最優秀的德國科學家都未能在原子彈的研製方麵有關鍵性突破,美國的科學家更是不在話下,他們隻能跟在德國人的後麵亦步亦趨。相反,美國和英國的情報工作卻十分出色,他們不但準確地把握了德國人研製原子彈的進展情況,而且還成功地策劃了一次重大的破壞活動,炸毀了德國的重水工廠,阻止了德國人研製工作的進展。3海森堡是否在為納粹賣命

美國核武器的研製成功,除了美國政府的巨大努力外,還與全世界愛好和平的科學家密不可分。“曼哈頓工程”中的一些卓有成效的科學家起初都曾經為納粹德國服務,尤其是丹麥的著名核物理學家玻爾教授,他當時並沒有外逃,而是潛心地做自己的科學研究工作,後來在英國情報人員的努力下,幡然悔悟,並逃到了美國,在“曼哈頓工程”中,玻爾教授帶過許多學生,有些還是世界級的領軍人物,且科學成就也是被人們所敬仰和尊重的,德國的核物理學家海森堡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開始人們認可的一個說法是:希特勒之所以沒有研製出原子彈,是海森堡阻礙了希特勒開發核武器的進程。然而最近,隨著玻爾一封塵封多年的信,關於海森堡在納粹德國核武器研究中起到的作用問題,又一次在世人中掀起了波瀾。海森堡與玻爾在哥本哈根的會麵,再一次產生了一個令人無法解釋的謎。

海森堡在科學上的貢獻是巨大的,他的天才般的見地及在物理學史上的地位,世人雖有不同程度的評價,但無疑都是相當正麵和肯定的。

然而,對於海森堡與納粹德國的關係,他的為人處世,尤其是他的充滿爭議的哥本哈根之行,卻存在著許多針鋒相對的評價。肯定他的人,把他描繪成道德上完美的化身——他是一個身處逆境卻迎難而上的人,為了保護德國的科學研究,不惜忍辱負重;他在戰後為恢複德國科學所作的種種努力,使他在德國科學界享有很高的聲譽。而否定他的人,則把他看成是納粹的幫凶,有著嚴重的人格缺陷,他戰後的種種說辭完全是文過飾非。

多年來,人們對海森堡的看法隨著新證據的出現,也在不斷地左右搖擺,對立的陣營始終涇渭分明,他們之間無法找到一個令各方都能接受的闡釋。1992年出版的《海森堡傳》則試圖在這兩極之間尋找一種平衡。該書用充滿同情的口吻詳細敘述了海森堡的利學與生活,無論對與錯、偉大與渺小都不放過,使得對海森堡的評價更趨客觀。

1998年,米歇爾·弗賴恩出版了劇作《哥本哈根》,在劇中,海森堡就被描寫成阻礙納粹開發核武器的英雄。後來該劇被搬上舞台,並在英國連演18個月,之後還在百老彙上演,並獲成功。2002年2月18日,弗賴恩在《法蘭克福彙報》上又發表了一篇題為“我給海森堡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的文章,充分闡明了自己的“同情”觀。

《哥本哈根》出版後,海森堡再次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它不隻是引起了史學家的關注,而是擴展到了社會各個階層。弗賴恩本人並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會如此成功。

而就在這種同情觀占據上風的時候,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刊出了最新消息稱,玻爾研究所新公布了資料——包括玻爾寫給海森堡但一直沒有寄出的一封信。在這封信裏,玻爾回憶了他和海森堡1941年的那次會麵。信中披露,當時,海森堡曾警告他的導師說,希特勒已經成立了一個“鈾俱樂部”專門研究原子彈。戰爭可能會由核武器的出現而結束,而他正是在從事核武器的研究。

這與以往的一些說法大相徑庭。據以往的說法,海森堡雖然迫於形勢不得不為納粹工作,但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盡管當時海森堡已經掌握了製造原子彈的關鍵技術,他卻避開原子彈的研究,集中力量研究反應堆和回旋器,顯然是有意拖延研製進程。

兩種不同的觀點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那麼,當年海森堡和玻爾在一起到底都談了些什麼呢?

1940年春,德軍占領丹麥的第二天,海森堡曾寫過一封信給他的漢堡同行——德國原子彈計劃參與者、德國核試驗計劃關鍵人物之一的德國物理化學家保爾哈特克。

在信中,海森堡請他或海森堡的學生卡爾弗裏特裏希·馮·魏茨澤克一道前往哥本哈根,因為他要在那裏同某研究機構的負責人玻爾商談要事。這封信有可能會重新評價海森堡和玻爾的哥本哈根會見。1941年9月,海森堡前往哥本哈根,找到他的老師玻爾並與之進行了一次談話,但是談話不歡而散。

如今,玻爾研究所公布的文獻似乎對海森堡當時的動機持有疑慮:海森堡是否想從玻爾那裏打探為德國製造原子彈的技術?但是,從海森堡寫給保爾哈特克的信中看,這次哥本哈根之行一年半以前就已開始策劃了。海森堡的學生魏茨澤克在接受德國媒體采訪時說,海森堡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玻爾的安全,他隻想知道,他的老師是否需要在他幫助下離開哥本哈根,或者說,他至少能讓德國駐丹麥機構為玻爾提供方便。

開始,魏茨澤克通過關係找到了德國駐哥本哈根公使馮克,請他給玻爾以保護。但魏茨澤克得到的回答是玻爾根本不願意與馮克接觸。

後來,魏茨澤克在哥本哈根向德國駐丹麥代表處建議舉辦一次天體物理會議,這樣,他就能邀請海森堡到哥本哈根來。德國公使采納了魏茨澤克的建議,在哥本哈根舉辦了一次天體物理會議。

1941年春天,魏茨澤克才找到機會去哥本哈根作報告。他利用這次機會為海森堡和玻爾會見作了積極準備。

應當時所謂“德國科學研究所”的邀請,海森堡與魏茨澤克於1941年9月一道前往哥本哈根參加會議。但玻爾拒絕出席德國科學研究所的活動,並對海森堡產生懷疑。

玻爾的兒子阿格·玻爾後來回憶說,海森堡與他父親和其他同事談到當時的軍事局勢時說,德國會打贏這場戰爭。其實這一點不奇怪,因為當時德軍已占領了差不多半個歐洲,並正向莫斯科推進。對海森堡來說,他沒法在公開場合懷疑德軍會打敗仗。

最後,海森堡終於找到一個與玻爾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兩人進行了私下談話。現在看來,海森堡多半是接受了魏茨澤克的建議,勸誡波爾不要跟德國公使過不去。這次談話導致了玻爾對海森堡的疑慮,他認為海森堡從一開始就有目的地要將自己引向德方。兩人之間的誤解可能就此深深埋下了。

可以肯定的是,海森堡當時確實談到了原子彈的話題。這個話題之所以如此敏感,是因為海森堡參與了納粹的原子彈製造計劃。因此,海森堡在與玻爾交談時十分謹慎,很多話不能直說,這也因此給玻爾留下這一印象,即海森堡全力以赴地為德國製造原子彈。

事實上,德國當時的情況是,1939年9月,在陸軍裝備局領導下成立了“鈾協會”,研究如何將鈾裂變並用於軍事,但許多技術問題根本沒弄清,如製造一顆原子彈需要幾公斤或幾噸裂變物。此外,德國手裏當時除了有鈾—235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