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伯恩看著眼前這個水手服的青年略微有些詫異。
“馬克,馬克?丹皮爾,來自歐西帝國是阿特裏克海洋大學的實習生,也是這艘聖克魯斯郵輪的名譽二副。”自稱馬克的青年一邊微笑一邊自我介紹。
“您好。我是來自費摩爾王國丹特第一機械學院的學生,我叫伯恩,伯恩?米斯特瑞。”伯恩回答道。
“我就知道。”馬克笑意更濃,一雙淡綠色的眼睛透著親切的意味。
“您找我這是?”伯恩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知道的,作為一個標準的學院派,我更喜歡和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說話。”馬克壓低聲音的小聲說道。
伯恩也笑了笑,他明白這位“師兄”的意思,他能理解馬克的感受。馬克看起來也就20來歲,聽他的說法應該是海洋大學的實習生,對於一個剛出學校的學生來說和同齡人交流確實更舒服。
“馬克師兄,這船上就我們兩個學生?”伯恩隨口道。
“不清楚,”馬克擺了擺手“我從船長那聽說的你,整個丹特堡就一個去聯合大學的名額被你占了。”
“船長是凱莫先生?”伯恩突然想起了什麼。
“是的,凱莫先生一直對你讚賞有加。”
凱莫先生是伯恩在皮特港認識的一位和藹的紳士,原本伯恩隻是在旅店和那位先生聊的比較投緣而已,沒想到凱莫先生居然是這艘大型郵輪的船長。
“替我感謝凱莫先生。”伯恩很有禮貌的回到。
“不用這麼緊張夥計,凱莫先生可是個非常隨和的家夥,就是老是說些不著邊際的笑話。”馬克滑稽的笑了笑,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祝你旅途愉快我的兄弟,聯合大學可是個好地方,不像我們學校都是一幫男人。聽說聯合大學美女很多,你要把握好機會啊。”馬克一邊說一邊拍了拍伯恩的肩膀,仿佛一個領主在冊封自己的騎士。
“馬克二副,大副找你。”一個水手的聲音打斷了馬克的話。
“好的,裏克,我馬上來。”馬克回頭應聲。
“下次再見朋友,你可以到二層來找我,我帶你去見識一下聖克魯斯號上麵好玩的東西。”說著馬克就拍了拍伯恩的肩膀急匆匆的離開了。
伯恩看著那個離開的高大背影,心裏多少有點開心,至少在船上這幾天不會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回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大海,吹了一會兒鹹濕的海風,就從甲板上走了下來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伯恩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來自費摩爾王國的丹特堡。他是丹特第一機械學院的學生,依靠優秀的成績和導師的幫助成功獲得了前往泰伯諾帝國的聯合大學就學的機會。對於他這樣一個孤兒來說能得到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幸運無比了,在大部分時間裏這個名額會屬於那些貴族學生,今年可以說是一個例外。
伯恩回到房間,從自己的包裹中摸出一本棕色書皮的大部頭就開始看了起來。這本書是他離開前他的導師威爾先生送給他的,書名叫“蒸汽動力學基礎”,不知道作者,但伯恩很喜歡這本書,對於蒸汽機械他充滿了興趣。知識對於一個平民出身的孩子來說彌足珍貴,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孤兒,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自從他在十歲那年失去自己的爺爺開始他在世上再無親人。
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勤奮好學的小孩,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從骨子裏他是個充滿冒險精神對重複式的工作十分懶惰的家夥。如果不是因為生計他也希望和那些貴族少爺一樣的生活,但生活的引力容不下他的懶惰也不允許一個孤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無論是骨子裏的懶惰還是屬於少年的冒險精神對他來說都隻能被壓抑在現實的殘酷之下。
而這一次前往泰伯諾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離開丹特堡,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人生中第一次冒險。這個在丹特堡生活了17年的年輕人在麵對這一切的時候有些許陌生也有對冒險的渴望,少年與生俱來的冒險精神和他個人對自己的自律讓他在麵對很多動東西的時候都略微稚嫩和慌張,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伯恩的生活很規律,看書吃飯睡覺。就像馬克在幾次和伯恩聊天中說的,伯恩不像是一個求學的學生更像是一個嚴於律己的苦修士。
伯恩也在馬克的強烈要求下參加了幾次船上的社交舞會,不過在伯恩看來這些無聊的社交活動不如多看會兒書來的有價值,也不如在床上多躺會兒更能讓人放鬆休息。如果一定要娛樂他寧願選擇去餐廳吃點廚師們精心製作的食物或者去甲板上吹吹海風。
聖克魯斯號是一艘豪華郵輪,借著聯合大學寄來的船票以及馬克的邀請,伯恩第一次體會到上流社會的生活,但他很反常的不喜歡這種生活。在他看來一擲千金的豪賭和那些情假意的舞會都毫無意義,用他導師威爾先生告訴他的話來說就是:“人生活的意義不是讓別人看見自己生活的多有意義。”,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導師有教導哲學課的潛質,雖然那個老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