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和馬克是最後離開聖克魯斯號的人。當他們離開聖克魯斯號時,發現大副已經組人手在離聖克魯斯號右側船舷不到10米的冰麵上的搭起了帳篷以及防風爐。確實你不能指望一群露出大腿的貴族女士和那些穿著薄襯衫的紳士能繼續前進。
“離船這麼近,真的沒問題嗎?”馬克回頭看了一眼聖克魯斯號。
“船在5分鍾後就會爆炸,但在5個小時之內,火焰不會蔓延到外殼。你不會以為用重型特殊金屬製作的船身會被炸飛吧?”伯恩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看著馬克。
馬克臉一陣泛紅:“我討厭和機械師對話。”
“這是常識,還有我隻是個學徒。”伯恩嘲諷道。
“你做的很不錯,二副!”就在兩個人拌嘴得起勁的時候一個鏗鏘有力聲音響起。
兩人抬頭,正看見永遠站的筆直的大副,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憊,那種精神奕奕的樣子完全不像在生死邊緣徘徊半個多小時,一切指揮都由他一人負責的樣子。
“大副先生。”兩人異口同聲。
“很好,你們兩個年輕人幹的不錯。”大副點了點頭,“去休息一下,那邊有帳篷,換身衣服吧,這種環境保證體溫很重要。”
“好的先生。”兩個年輕人點了點頭各自去找了一個帳篷換衣服外加吃點東西,長時間的劇烈運動以及腦力勞動讓兩個年輕人都已經疲憊不堪。
在水手們的督促下,整個聖克魯斯號上的乘客在離開船3個多小時後已經解決了大部分人穿著和饑餓的問題。大副開始指揮水手們點起便攜式的防風爐以及專用於夜巡的探照燈,準備繼續前進,按照大副的想法至少要離開聖克魯斯號超過100米才說得上安全。不過這一百米比大副想象中艱難了太多。
人群在水手的保護下開始向遠離郵輪的方向前進。總共80餘名水手保護這兩百多個形形色色的貴族在地形十分複雜的冰麵上前行。每個水手都提著照明的工具,他們夾雜在人群中如同這雜草裏穿行的螢火蟲。每個人除了厚實的棉衣外都佩戴了一定的攀登道具,可惜這些貴族在大部分時候除了呼救之外並不會用這些東西幫助自己前進。
冰山還在上浮,“白衣女孩”的大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人們站在高處都看不見冰山的盡頭,除了海風和嘩嘩的海浪聲之外感覺就像處在一塊大陸上而非一座大海上的冰山。
“你覺得他們還能堅持多久。”凱莫先生站在大副的身邊聲音低沉隻有大副能聽見。
“我不是救世主。”大副聲音平靜,“如果他們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都無法堅持前進,那死了就死了。我一直討厭懦夫。”
兩人走在隊伍最後,凱莫先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皮襖,左手拿著一台魔方似的黃色機械,右手拿著一柄登山鎬。而大副卻什麼都沒有拿,他依然是一身水手服,胸背打的筆直,步伐矯健。
“很符合你的作風。”凱莫先生說。
“你那玩意兒還是用不上?”大副問。
“不知道,航海協會提供的信息收發裝置從我們登上這個冰山開始就罷工了。”凱莫先生將那個魔方樣式的黃色機械遞給大副看,“如果它在工作它的核心會發出藍色的指示燈光。”
“有什麼阻止了信息的傳遞?”
“我又不是機械師?”凱莫先生無奈,“你可以問問伯恩,那小子在機械方麵比你我都懂。”
在大副的命令下,伯恩不一會兒就被叫到了隊伍的最後。
兩個超凡者就直愣愣的看著伯恩擺弄著那個在他們看來古怪的機械。
“是不是什麼特殊的力量阻礙了信息的傳播?”大副臉色凝重。
伯恩擺弄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兩個神色嚴肅的家夥,用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東西它應該……已經壞了。”
大副和凱莫先生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就在之前凱莫先生還擺弄了好久這個小玩意兒。兩個完全不懂機械的“老年人”還討論了好久是不是他們受到了某個巫師的詛咒,或者有什麼特殊的力量幹擾了信息。
“這東西的原理應該是利用波段信號能和一定距離內的接收器傳遞短字節的信息。”伯恩繼續說,“這個裝置還保持著能使用超過兩年的能源,可惜似乎是它內部的某個傳感部件出了問題。”
“那你能修好他嗎?”凱莫先生說道。
“抱歉先生,我還隻是個學徒。”伯恩搖了搖頭。他不過是在導師那裏學習了不少機械知識而已,讓他去修個家用機械可能還行,像這種精密的儀器根本不是他現在能碰觸的領域。
“看來我們可能要在這鬼地方漂泊很長一段時間了。”凱莫先生無奈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