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拂,明日高懸,伯恩嗅著海風中淡淡的腥味他感覺自己終於回到了人世。
“要來一塊蛋糕嗎?”凱莫先生走到他對麵的木製椅子上坐下。
“我昏睡了這麼久,居然一點都不感覺餓。”伯恩靠在一旁的欄杆上臉上帶著笑。
“那你得感謝那些盡職盡責的醫療人員了,他們每天都給你注射營養素,缺乏饑餓感這種情況可能還要持續幾天。”凱莫先生一邊吃著一塊蛋糕一邊說。
伯恩和凱莫先生就在百倫斯號上的甲板上,這艘原本的救援船在這幫永遠知道如何享受的貴族手裏變成了一艘度假船。每天白天整個甲板上都是享受陽光和海風的貴族,他們在甲板上擺上椅子和各種食物,一瞬間這裏就變成下午茶的聚會。
“為什麼百倫斯號不加快一點速度,如果這艘船全力前進要不了一天就能趕到泰伯諾。現在都在這片海上慢悠悠的漂了6、7天了。”伯恩說。
“你以為那個艾克塞船長不願意啊,不過他們的任務可不僅僅是救援。原本屬於聖克魯斯號的工作這艘船也要代替。”凱莫先生說。
“為什麼?讓一群死裏逃生的家夥好好放鬆心情嗎?”伯恩不解。
“當然是因為航海協會不願意付那麼多違約金咯。航海協會最喜歡幹的就是這種流氓一樣的事‘說好讓你在海上玩幾天就必須讓你玩幾天,哪怕你們差點死了也得玩’。”一個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交談。
伯恩循著熟悉的聲音回過頭正看見了馬克,他穿著一身看起來不便宜的燕尾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還帶這個騷氣十足的粉紅色小領結。
“看看這是誰?馬克先生,你是去參加哪個貴族小姐的招親會了嗎?”伯恩當即差點笑出聲。
“你小子以為和那些貴族打交道很容易?脫離了那個隨時可能死亡的環境他們一個個比狼都狡猾。”馬克鄙視的看著伯恩,“哪像你小子,一覺睡到現在。”
“這就是你帶粉紅色領結的理由?”伯恩笑著拉了拉馬克的領結。
“我就說了我不喜歡這種惡心的東西。”馬克自己也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凱莫先生旁邊的椅子上,右手用力的扯掉了領節。
“馬克,那邊的事解決了?”凱莫先生問。
“還沒有,那些老狐狸可不會這麼容易拋棄這種機會,我感覺這次協會不出點血是不可能了。”馬克毫不猶豫的抓起一塊餐包大口的嚼了起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和人打嘴仗,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協會的人和那些貴族吵個不停,我就是點頭表示認同而已。”
“協會還是那麼摳門。”凱莫先生說著從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一支卷煙慢慢點燃。
“馬克,我想問你個事。”伯恩說。
“你問就是了。”
“那天你真的聽到我在念叨那個聲音?”伯恩看著馬克。
“的確,當時你就像中了詛咒一樣,完全聽不到我說話。嘴裏就一直念叨著那段古怪的聲音,還一步步往戰鬥發生的地方跑去。”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我完全失去神智了?”伯恩追問。
“是的,當時你的身體比你剛恢複身體的時候還要僵硬。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你的力量突然變得奇大,一下就把本來準備按住你的我給掀飛了出去。”馬克說。
“後來呢?”
“後來?在我被掀飛出去之後就昏過去了。”
“也就是說你對之後的事一點都不得了?”伯恩說。
“對啊,在場的那麼多人就沒一個記得後麵的事的。”馬克回答。
一時間伯恩感覺自己是腦袋裏就像一團漿糊,那個虛影是誰幹掉的?那之後為什麼所有人都會昏過去?他都不知道。
“別想太多,伯恩小子。”凱莫先生看出伯恩的迷惘,“危機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再去回憶那個詭異的聲音。”
馬克跟這點頭:“生活還要繼續,你的求學之路好剛剛開始,我這種家夥實習結束後就得去照顧家族的產業了。好好珍惜大學的時光吧,少年。”
“我和安卡爾回泰伯諾之後也準備退休了,按照我的意思就在諾爾特的郊區買個別墅好好養老,我這把身子骨也沒資格去冒險了。”凱莫先生喝著一杯自己去拿的茶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著,“綠茶配煙卷還有味道不錯的奶油蛋糕這種生活我向往很久了。”
“可是……”伯恩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剛剛成為朋友但他們就要一個個離開。
“沒什麼好不舍的,少年人,未來有更多值得你去追逐的東西,你也會交到更多的朋友。”凱莫先生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