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次夢(1 / 2)

“伯恩!”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那是一個清冽的女聲。

伯恩回頭,他看見那個聲音的主人,金色的馬尾和白皙幹淨的麵龐,一身聯合大學的藍色校服。

“溫莉……”

他試圖伸手去碰觸那個近在眼前的麵龐,不知道為什麼伯恩在那張好看的藍色眼睛裏看到了晶瑩的淚珠,一種可能會被稱為心疼的情緒湧上了他的心頭。他感覺自己快控製不住滴下眼淚了,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用手掐住了他的心髒。

“快走……伯恩……快走……快走……”

一道血痕出現在那白皙的脖子上,突兀且沒有理由。鮮血從細長想血痕裏湧出,讓人觸目驚心,溫莉的還在大喊讓伯恩快走,聲音越來越淒厲,到最後就像是臨死前的哀嚎。

他親眼看見血痕越來越多,白皙好看的麵龐就像被小孩子塗鴉的油畫,血紅的線條在割裂這幅好看的“油畫”。

伯恩在大喊,在狂奔,但他發現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自己還是僅僅是伸出手而已,沒有聲音的大喊、沒有移動的狂奔,他仿佛感覺自己在用第一視角看一場默劇。

“好好讓我看戲不就好了嗎?”伯恩感覺各種紛雜的情緒在他腦海裏炸開,有痛苦、有絕望、有痛苦、有悲傷,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任何正麵的情緒。

他在親眼觀看一場死亡,他仿佛看見無數把透明的刀劍在切割這個女孩的身體。

“一場華麗的死亡”伯恩腦子裏不禁浮現出這一段話,如果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這確實是一場美麗的藝術,鮮紅割裂女孩白皙的臉龐,晶瑩閃動的眼淚,破碎的少女身體。可是伯恩一點都不覺得美,死亡在他眼裏比什麼都恐怖。

“該死!該死!該死!”伯恩在心裏大吼,他想做寫什麼但他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情況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冰島地下的遭遇,他看見了那個灰影但什麼都做不了不能說也不能動宛如一個死人。

她死了,伯恩知道她死了,變成了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全身上下都是血痕,她就倒在伯恩麵前不足一米的位置。

伯恩動了起來,並不是他自己在行動,或者說是他在看著另一個自己在行動,穿過伯恩熟悉的525宿舍,他看來到了門外,就像根本沒看到眼前死去的女孩一樣。

伯恩感覺自己的心髒在顫抖,似是恐慌又仿佛憤怒,他看到了外麵的世界,燃燒的巴貝奇塔、灰色的天空,整個聯合大學陷入了熊熊的烈焰。他聽見了人群的吼叫聲,不像是恐慌更像是膜拜。

他的目光轉移,望向巴貝奇塔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一個虛無縹緲是灰色影子,它就站在巴貝奇塔的鍾樓上方,它站在塔上衝著伯恩咧嘴巨大的嘴巴狂笑。

伴隨著一身巨響伯恩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呲牙咧嘴的睜開眼睛,看見了窗口透進來的微微晨光。

“該死,怎麼會做這種夢。”伯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伯恩並不怎麼做夢,噩夢這種情況更是少之又少,他想到了自己夢裏那個灰影心裏不覺一抽,他想起了冰海上的遭遇,想起來那段他至今都還沒有忘記的古怪聲音。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和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有任何牽連了,可是這個夢境還在提醒他世界並不是他現在看到的樣子,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還有很多不符合他信奉了一輩子的科學。

來到泰伯諾的第三天,伯恩沒有太多的糾結於夢境,他先是去了新生招待處領了自己的學生卡,並且選擇了自己的專業。他選擇的是蒸汽動力學,也就是蘭帕爾先生導師在專業,他對那個“馬德堡圓球”非常有興趣,並且這也是他最看好的專業,他一直認為現在這種低效率的利用原碳的動力基礎在未來會迎來改革。

生活就是如此,平淡的日常多於跌宕起伏的冒險,重複的工作和學習多過意外和改變。

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伯恩已經來到這所學院21天了,這小半個月伯恩就是每天上課吃飯加上每周去幫蘭帕爾先生做一些簡單的實驗。

當然在這段時間他也不止一次見到了溫莉,兩人也越來越熟稔了起來,伯恩喜歡和溫莉說話,他很不習慣和那些彬彬有禮的同學交流,不知道為什麼伯恩總感覺和她交流自己能放的開,就像他和馬克的交流方式一樣,輕鬆自然。

“我當初就不該選這麼多課。”伯恩頭疼的看著那個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中年男人,他是伯恩的機械保養課老師。

這個帶著玻璃眼睛的禿頂中年男人絲毫不因為整個教室就7、8個人而感到尷尬,他在講怎麼保養基本的機械零件,他講的激情四射、天花亂墜但伯恩卻搖搖欲睡。

一個除了剛接觸蒸汽機械的人都知道的東西,這個力圖講解“深刻”的老師能添油加醋的扯上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