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看著目瞪口呆的黛玉,不怒,不笑。仿佛是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玉兒,別告訴我,你願意看著我,孤獨終老。”
“我看著你?孤獨終老?”黛玉覺得事情好可笑,自己有憑什麼,有什麼資格,看著他孤獨終老。
“隻要你不跟我,我就孤獨終老。”
“這算是王爺的威脅嗎?”黛玉輕笑,一時忘了身在何處,隻帶著幾分感慨,看著眼前這張足以禍亂天下的臉,突然想:若是這位王爺換了女裝,是不是一樣也會傾國傾城?
二人離得很近很近,她的目光柔柔的,水嫩的紅唇像是晶瑩甜美的玫瑰凝露,如果能吻在唇間,想必也是味美如斯。她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閃動著,像是細細長長的導火線,滑進了心底最細微的地方。呼吸而出的灼熱氣息像是小小一簇火苗,刹那間點燃了烈火。
“不是,是哀求。”水溶不解黛玉心底的壞笑,隻覺得她這樣含情默默的目光讓自己全身血液沸騰,超高的智商在這一瞬間歸零,隻做出了一個最原始的反應——俯首過去,瘋狂的吻她。
此時正是初夏,黛玉酷暑,身上單薄的衣衫隔不開他身上灼熱的溫度。隻覺得如身陷火海,灼得她的肌膚都痛了。於是她皺起眉頭,拚命地掙紮,企圖脫離火海,浮遊上岸,可惜所有的力道都在他越發加深的狂吻中化為無形,一陣窒息從胸中湧上頭顱之中,全身脫力,推在他肩膀的雙手也慢慢下滑。
冰涼的指尖滑過他的肌膚,讓他從火熱中驚醒。猛然放開她,她閉著眼睛,額角帶了汗珠,隱隱滲透出青色的經脈來。嘴唇輕輕抿著,又似乎在忍著痛苦。
“玉兒?”水溶輕聲喚道。
懷中佳人無語,仿佛睡著了一般。
“玉兒?!”水溶輕輕地搖晃手臂,她柔若無骨的身子跟著晃了晃,依然未醒。
“天!”水溶挫敗的歎了口氣,忙把她抱起來轉身下床,對外邊喊道:“來人!”
水安應聲而入,他這個大總管說白了就是水溶的貼身奴才。
“弄一盆涼水來!還要一條帕子!”水溶把黛玉放在屋外窗下的榻上,讓清涼的夜風吹在她的臉上,一會兒一個婆子端著水盆進來,水安忙把一方新帕子丟進盆子裏。
水溶把冷水浸過的帕子絞了絞,輕輕地擦拭著黛玉的額頭和耳邊。黛玉嚶嚀一聲睜開眼睛,看見水溶近在咫尺的臉,又突然臉紅。
水安在一邊瞧著這般情形,忙對著身後的幾個下人擺手,悄然退去。
“我……要回房去了。”黛玉紅著臉起身,一邊拿了自己的帕子擦拭著額角,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惶恐。
“我送你回去。”水溶見她驚慌羞赧,不忍再逗她,隻好後退一步,讓她起身下榻。
“不敢有勞王爺,王爺身體不適,還是多休息吧。”
“睡的夠久了,正好出去散散,況且今兒這天熱得很,出去乘涼倒是極好的。”水溶笑笑,抬手給她理正了衣領,手指似乎是無意識的拂過她晶瑩的鎖骨,隻覺得冰涼如玉,說不出的舒服,於是嘴角彎起一抹微笑,又拉住黛玉的手,“你放心的跟著我。過段日子,我陪你回一趟姑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