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等著黛玉給自己服藥,卻看見她毫不猶豫的把藥丸放入自己口中,立刻驚慌不已,拚盡了力氣拉住她的手,低吼了一句:“你吃不得!”然後撲上來咬住她的雙唇,狠命的吸允,舌頭抵開她的貝齒,把她口中咀嚼碎了的藥納入自己口中。
黛玉驚呆,瞪大了兩眼,看著貼近自己麵前的他兩眼怒火,萬分不解,隻得用力推他。
“誰叫你自作主張?!”水溶終於放開她,一邊喘息一邊低吼,話未說話,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又不是有這一顆藥了,何必如此緊張?”黛玉依然疑惑不解,替他試藥是為他著想,如何這般惱怒?好像自己斷了他的生路一般。
“解毒之藥本身有毒,難道你不知道……以毒攻毒……的說法?”水溶有些支撐不住,卻死死地攥著她的手,生氣的瞪著她,“你……快……快吐出來!”
“怎麼吐?”黛玉心中一驚,自己一心想著萬不可讓他服錯了藥,那裏又知道這解藥本身有毒?
“吐啊……”水溶推著黛玉,讓她俯身探到榻前,又對水安吼道:“給她灌水!讓人扣她的喉嚨,……快!——”說完,水溶便全身脫力,昏倒在床榻之上。
“王爺,王爺……”水安驚慌,忙上來喚水溶。紫鵑卻聽了水溶的話,上前來扶著黛玉,端了一杯茶不由分說遞到黛玉唇邊:“姑娘快喝!”
黛玉一時也焦慮萬分,自己死沒什麼,隻是還沒有看見他好起來,若是死了,也是難以瞑目的,於是張口狠命的喝下那茶,因喝的太快,嗆了口氣,便拚命的咳嗽起來,一時不可收拾,也不用人想辦法,索性吐了個暈天昏地。
華先生悄然入府,隨著水溶的貼身侍衛進內書房。卻見水溶已經昏倒在床榻上,而一邊的黛玉正靠在紫鵑懷裏喘息。蒼白的臉上盡是淚水,紫鵑拿著帕子不停地擦,她的眼淚便不停地掉。胃裏吐空了,雖然用盡了力氣,全身脫力,但命卻保住了。水溶拚著體內之毒迅速擴散的危險,把黛玉從危險中拉出來,而他自己,此時的唇已經變得黑紫,呼吸也孱弱起來。水安雖然著急的要死,但卻不敢多說半句話,生怕這位林姑娘一時又不好了,等王爺醒來,怪罪自己。
“老先生,快來給主子診脈。”水安看見華先生,像是握住了救命草一般,忙讓開地方,讓華先生上前給水溶診脈。
華先生並不著急,沉穩的坐在水溶的身邊,搭過他的手來,靜靜地診脈,反複的斟酌後,歎道:“是因為一味藥不對,所以衝了他體內的餘毒。把剛煎的藥渣拿來,我確定一下。”
水安一驚:“老先生稍等,老奴才這就去。”水安匆忙出門,不多時拿了一包藥渣進來,兀自濕乎乎的,顯然是剛剛煎過沒多久的藥渣,另外水安心細,還取了剛才水溶服藥的碗,那隻青花纏枝細瓷蓋碗還沒來得及刷,裏麵還殘留著一點湯藥。
華先生先嚐了一點藥末,又用手指沾了碗中湯藥的殘留放在舌尖上舔了舔,仔細辨別後點頭道:“是了。他們以為這藥是治傷風的一般湯藥,所以摻入了一樣東西,原不過是想讓王爺多病些日子,隻是不想王爺有外傷在身,且體內原就中了毒,巧而又巧,這味藥又跟著毒相克,差點要了王爺的命啊。這顯然是有人暗中作祟,大總管還是好好地查查這府中的下人吧。”華先生說著,從隨身的葫蘆裏倒出一粒藥丸,放入水溶的口中,一推他的下巴,藥丸被迫吞下。水安又端了一碗清水來,華先生捏開水溶的嘴,水安一勺一勺的把水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