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侍衛三箏看著南宮傾城從裏麵出來,眼睛輕輕一眯,嘴角彎起,抱拳道:“南宮公子走好。”
“兄弟,多保重。”南宮傾城拍拍三箏的肩膀,他多次找黛玉,總在關鍵時刻被這黑衣人打攪,深知此人的武功不容小覷。
“不送。”
“再會。”南宮傾城微微側目,看了看船艙上繡著蟲草花樣的窗紗上透過的昏黃的燈光,目光驟然一緊,然後縱身而起,單腳在水種飄浮的朽木上輕輕一點,雙臂張開,身形如燕,輕盈的飛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船艙二層,黛玉的臥室裏,一盞琉璃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黛玉坐在臨窗的貴妃榻上,手中的書也隻是那樣拿著,許久都沒翻一頁。沉思的目光早就從書頁上偏移,一直盯著麵前那隻白玉香爐裏冉冉飄動的煙霧,空氣中散發著木蜜香的氣息,把原本因殺戮而起的血型惡氣滌蕩清楚,隻留下淡淡的香味。
“玉兒。”水溶進門,看著沉思的黛玉輕聲換了一下,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一次次的找我,但我感覺到,這個人跟我娘有關。”黛玉目光流轉,抬眼看著水溶,一臉的迷惑,“他好像十分的恨我,但又無法下手傷我。真真叫人費解。”
“要不要我叫人去查?”
“我娘死了十一年了,怎麼查?”黛玉苦笑,這麼久之前的事情了,哪能說查就能查清?
“這隻銀簪,跟他有關嗎?”水溶從袖子裏取出那支銀簪,曾經在山莊的書房裏,他從她的發髻間拿走,便一直帶在身邊。她是他從榮國府救回來的,她身邊的任何一件小東西都是他親手挑選,這樣一根陌生的銀簪,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是,這是我母親的遺物。你看這裏……”黛玉指著梅花花萼的底部,給水溶看那四個小字,“原來我沒注意過,後來經南宮傾城提示,才發現,母親留給我的幾件首飾上,都刻有這四個字。”黛玉說著,又從手指上取下一枚祖母綠戒指遞給水溶,水溶順著她的指尖看去,果然見戒指的內側,也刻著四個小字。
“嗯,是一樣的字,敏思雅致……”水溶輕輕地讀這四個字,忽然間笑道:“南宮傾城的父親,名諱是南宮雅軒……”
“你在說什麼?!”黛玉猛然抬頭,不滿的看著水溶。
“呃,沒什麼,我隻是隨便說說,玉兒別在意。”水溶看著黛玉因薄怒而泛紅的小臉,意識到自己言語冒失,忙抬手攬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是我不好,亂說話了。”
“唔……”黛玉撅著嘴底下頭去,把戒指重新帶在手上,繼續把玩著那根銀簪。
“還生氣?本王都沒好好地拷問你,你還敢生本王的氣?”水溶口氣寵溺,抬手去捏黛玉的下頜,卻不急著讓她抬頭,隻把指尖往下一滑,弄得她脖子上一癢,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哎呦,你又戲弄我。”黛玉往後躲開,轉身就走。
“他找你都說過什麼?”水溶哪裏會讓她走開,隻輕輕抬手便把她擁入懷中,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