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愣,低頭去看跪在地上一身青蓮色軟緞華裳的少年,半晌方低聲問道:“你認識我?”
“小人早年在京城,曾與尊上有過一麵之緣。”柳湘蓮不敢抬頭,隻跪在地上回道。
此時江錦河和那個瘦高個兒已經到了門外,眼看著那十幾個家丁已經把夜景闌圍在中間,就要動起手來。卻不見自己的同伴柳湘蓮出去助陣,於是不滿的衝著屋裏叫道:“湘蓮,你在裏麵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哥哥我知道這裏麵屬你的伸手好,如何不出來搭把手?”
柳湘蓮聽了此話,不得不抬頭看著水溶。想知道這位王爺的意思。
水溶卻淡淡的看了外邊一眼,冷聲問道:“你們是朋友?”
“認識。但朋友還算不上。小人流浪至此,經一位朋友因見,昨天才與他相識。”
“不去幫幫他?”
“小人萬死,亦不敢為虎作倀。”
“哼,虎?他也不過是一個過街的瘋狗罷了。既然你認識我,自然不用我多說。你便在這兒守著,不許亂說話,待事情有了結果,便跟著我的人來,我有話問你。”水溶不屑的冷笑一聲,對三箏說道:“我們走吧。”
三箏等人忙答應著,紫鵑和碧落扶著黛玉,幾人出了店門。
清早起來,天便是陰沉沉的,此時一踏出門,方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飄起雪花來。
冷風一吹,黛玉的肩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雙手一抬,拉近了身上孔雀綠色的鬥篷。
“玉兒,冷嗎?”水溶側目,輕聲問道。
“還好,我們回去吧。”黛玉看了那邊一眼,十幾個家丁圍成一個半圓,把夜景闌困在燒餅店的門口,堵住了兩邊的去路。
“嗯,走。”水溶抬手,把黛玉頭上的血帽拉了拉,又把那根蝴蝶宮絛重新係了係,方點頭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嘿!這年頭,老子說句話都沒一個人聽了!還不把他們都給我攔下!你們都在這兒等死呢?!”江錦河指著水溶等人對著他的家丁罵道。
“嘴巴真臭!”夜景闌怒了,指著他無所謂,但這奴才竟敢指著自己的主子,那就該殺了。黑影一旋,風聲驟起,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眾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江錦河已經被夜景闌一個嘴巴子抽的飛出一丈多遠,砰地一聲落在地上,一時頭暈腦脹,竟然忘了哭爹喊娘。
“好小子!身手不凡啊!”瘦高個兒的眼睛裏泛出了興奮的光彩,這才是傳說中的武功高手吧?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於是這小子大手一揮,喝令道:“一起上!讓本少爺開開眼!”
“殺了他!這狗娘養的一定是江湖匪類,一定是來劫糧的!殺了他!少爺我讓我爹上書朝廷,都給你們加官進爵!”江錦河被家人扶起來,一邊呲牙裂嘴,一邊吆喝著。
十幾個家丁初時還沒怎麼樣,但聽見後麵那句‘加官進爵’時,一個個眼睛都紅了。立刻抄起手中的家夥,一窩蜂一樣向夜景闌撲上來,毫無章法的群攻,讓夜景闌不屑的眯起了眼睛。
旋身躍起,長腿伸出,矯健的身姿在空中旋了個圈兒,輕輕鬆鬆的,好像是一種表演,就像戲台上那美麗的小旦甩了甩水袖一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