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府的大門口,水安一直守在門口,焦急的等著宮裏隨時傳出消息。黛玉的馬車儀仗一路行來,水安也長出了一口氣。
黛玉的車進二門,慢慢的下車,看看水安帶著眾位家人等在門口,倍感親切,黛玉長出了一口氣。
水安便上前回道:“郡主,梅大公子來了。在書房等著郡主呢。”
“嗯,好。走吧,去書房。”黛玉心中一動,梅瑜澤來了,莫不是水溶有什麼事?
梅瑜澤一直想過來瞧瞧黛玉。水溶北上之時已經有書信給他,要他在京城無論如何都要保黛玉安全。李雲綿在北靜王府堵著黛玉的事情梅瑜澤也聽說了。當時他正被東平郡王有事叫了去,因東平郡王是皇上的心腹,所以梅瑜澤在他麵前也要細心應付。
“卑職參見郡主。”梅瑜澤在書房裏用茶,聽見外邊有腳步聲伴著環佩叮咚的聲音,一路走來,便知道是黛玉回來了。於是忙起身迎到門口,對著進屋的黛玉跪了下去。
“梅大哥快快請起。”黛玉忙彎腰虛扶了一把,含笑道,“去年元宵節,梅大哥還帶著我去吃糖葫蘆,如今卻這般客套起來。”
梅瑜澤開心的笑笑,站起身來,一身絳紫色福字軟緞長袍,腰裏係著玄色閃金宮絛,和田玉佩垂在腰下,真是玉樹臨風,神采飛揚。對著黛玉又輕身躬躬身子,“早就該來給郡主請安,因雜事繁忙,一直耽誤到今日。忽然聽人說華妃給郡主接風洗塵,所以忙來探聽消息,不想郡主這會兒回來了。”
“哎,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黛玉搖搖頭,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丫頭忙端上熱茶來,黛玉又問:“把我們從南邊帶來的茶葉給梅公子沏一碗來。紫鵑去把給梅公子帶來的東西收拾一下,一會兒公子走的時候正好順便帶回去,也省的咱們的人再跑一趟。”
紫鵑忙答應一聲轉身下去。梅瑜澤笑道:“不想在下這次來竟成了給郡主要東西來了。”
“憑著梅大哥跟王爺的交情,還說這些話。沒得叫人笑話。”黛玉吃了一口茶,淺笑著說道。
“宮裏沒事吧?他們沒為難你吧?”梅瑜澤斂了笑容,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她們自己窩裏鬥還鬥不過來,哪裏還顧得上我呢。”黛玉輕笑,安心的吃茶。
“那就好,那就好。那個新貴人跟郡主是老熟人。當時官賣的時候,被內廷選了去,送到浣衣局當差。一來二去的,跟永福宮的那位拉上了關係。真真是不不算計啊!”梅瑜澤輕歎,“若不是當時聽說賀蘭臹無意間從宮女的手裏看見了郡主的畫像,我們都沒注意到這件事。宮裏麵能畫出郡主的肖像的,除了她,想必再也沒有人了。”
“是啊,雖然華妃早時見過一麵,但華妃那人的性子要強,宮裏的人一輩子想不起我來才好呢,她是不會弄這樣的事情。如今想想,也隻有她了。”黛玉把茶杯放在一側桌子上,暗暗地出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如此不依不饒,真真令人厭惡。
“她既然成了皇上的新寵,必然不會就此罷休。皇上對郡主的心思如今明鏡兒似的,如此一來,恐怕宮裏的那些女人一個個對郡主懷恨在心了。”梅瑜澤眉頭微微皺起,看了看黛玉平靜如常的神色,又壓低了聲音,說道:“郡主這幾天要多加小心,據我們的人上報的消息,賀蘭臹又悄悄地進了京城。剛才我已經跟管家說了此事,北王府的戒備防護必須加強,但若宮裏再有人召見郡主,這來回的路上,公主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