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還管什麼好看難看?!”叫杏兒的這個丫頭倒也烈性,恨恨的看了黛玉一眼,轉過臉去。
“索命穀?莫不是那次在姑蘇,夜襲我們的那些殺手?”黛玉猛然想起幾乎喪命幸好被南宮傾城救了的那次,心底生寒。
“那次我們尊主沒對你們趕盡殺絕,你們斷魂崖卻血洗索命穀!今兒被你們識破我的身份,我也沒什麼話說。要殺就殺,給個痛快!”杏兒凜然說道。
“痛快?!”南宮傾城輕笑一聲,“憑什麼你說痛快就痛快?你也知道落在我們手裏你再也沒有說話的資格,那麼到底是痛快還是不痛快,要由我們來決定了!”
“那你們想怎樣?”杏兒依然不甘心,盯著南宮傾城問道。
“這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你若是把寧朔城裏你的搭檔都交代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個痛快。”
“休想!”出賣和背叛,是江湖人最不齒的事情。他們從來都以忠誠為最高榮譽,所以杏兒一口回絕,並且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南宮傾城,仿佛在用眼神罵他:江湖的敗類!
“是嗎?那好吧,這次我出門,正好弄到了一點蜂蝶卵。蜂蝶——你知道吧?你們索命穀長期居住在滇南一帶,對這種東西應該不陌生吧?”
“你——”杏兒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仿佛看見了嗜血魔鬼一般。
“哦,看來你真的知道。蜂蝶這東西呢,長得很漂亮,比一般的鳳蝶,蝴蝶都漂亮。不過它們的卵很難羽化成蝶,因為它們的卵需要在人或者動物的腦髓裏成長,才能化蝶。說實話,這些蜂蝶卵我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到的,若不是為了從蜂蝶蛹裏提取一種毒素,我才懶得去弄這些東西,因為蜂蝶卵就算是弄到了,身為毒手聖醫,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去殺人啊,還是用這種方式——不過既然你不介意,那麼我倒是想試試,把蜂蝶卵植入你的後腦裏,然後等二十一天,看這些蜂蝶卵如何在你的腦子裏慢慢的長大,慢慢的變成蝶蛹,然後鑽破你的頭皮,羽化成蝶……”南宮傾城魅惑的笑著,越笑越開心,仿佛他的麵前已經是蝴蝶翻飛的美麗勝景。
“你怎麼可以如此狠毒?……”杏兒心神俱裂,一雙杏眼幾乎要瞪出血來。
“哦——想想看,一群美麗的蜂蝶圍著你翩翩起舞……這種死法,也算是華麗至極了吧?”南宮傾城依然媚笑著,說出的話卻狠毒無比,黛玉早就受不住,轉過臉去對著痰盂幹嘔。南宮傾城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黛玉的後背,在她背後幾處穴位上點壓了幾下,黛玉方覺得好些,但依然坐在椅子上喘息,臉色蒼白,恨恨的等著南宮傾城——這麼狠毒的辦法,虧他想得出來。
“你殺了我吧——”杏兒撕心裂肺的喊道。
“休想!”南宮傾城回以同樣的兩個字。
“你……到底要怎樣?”杏兒終於妥協,那種死法,任誰也受不了。況且她從小在滇南長大,自然知道南宮傾城所言非虛。
“把你的同謀都說出來,我就饒了你的性命,準你從新生活。”
“你騙誰呢,我背叛了組織,哪裏還能活過明天!”杏兒無奈的苦笑。精神幾乎崩潰,眼神渙散,再無半點生機。
“我說讓你重新生活!說到做到!你可以懷疑一切,但卻不能懷疑我的話。”南宮傾城自信的笑著,美目橫波流轉,全身媚氣四射。
此時早有小丫頭出去傳話,請了水溶回來,同來的還有戰蒼雲和三箏。
三人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一進門水溶便問:“哪個是索命穀的人?”
“這個漂亮的小丫頭就是。”南宮傾城指了指跪在地上被點了穴道的杏兒,淡笑著說道。
“夜景闌辦事真是越來越不叫人省心了。斬草不除根,真真後患無窮。”水溶生氣的對三箏說道。
“屬下這就去辦。”三箏說著,對著水溶躬身後,轉身退下。
“你們以多欺少,倚強淩弱,算什麼英雄?!……”杏兒想不到,自己計劃失敗會給師門造成這樣的後果,一時間咬牙切齒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裏謝罪,無奈身體卻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南宮傾城乃醫門出身,點穴手法與普通江湖上的手法不同,饒是這丫頭用內力衝了幾次,依然衝不開穴道。
“好一個以多欺少倚強淩弱!你們索命穀不分善惡,有錢便是主,平日裏又少幹了倚強淩弱的勾當了?就說你今日用毒害我妹妹,難道就不是倚強淩弱?”
“她是公主,有你們這些人甘願為她去死,分明強的很,哪裏是弱小?”杏兒恨恨的瞪了黛玉一眼,同為女人,怎麼她可以擁有這麼多人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