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要收徒弟難道你自己不會去收嗎?……”
“從現在起,咱們開始背《湯頭歌歌訣》:第一篇,第一首:四君子湯
四君子湯中和義, 參術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陳名六君, 祛痰補氣陽虛餌。
除祛半夏名異功, 或加香砂胃寒使。”
……
從這天開始,黛玉每天都跟中藥名做伴,連背代寫,晨昏不休。倒是占去了她九成的心思,把對水溶的相思也深深地壓在了心底。
西寧軍中,原本就有水溶的將領,如今西寧王一死,軍心越發的渙散。水溶親自領兵攻打,簡直入無人之地。打西寧軍不過是前奏,水溶真正的目的,是重創西藩回紇,切斷回紇和****東平郡王及趙太後的聯係,以防他們聯合起來夾擊自己而已。
這一站,水溶自然是大獲全勝。北疆軍完全俘虜西疆軍八萬餘眾,西疆軍逃亡將近一萬,剩下的便都死在了戰場上。八萬多西疆軍編入北疆軍的隊列,雖然北疆軍死傷萬餘人,但總體算起來,水溶依然是勢力大增。
一戰告捷,水溶的勢力雄霸西北,東平王震驚,趙太後震驚,整個****都震驚了!
黛玉的臉上,漸漸地有了笑容。扶著院內的芭蕉,用手時不時地拔著上麵的樹棕,糙糙地挺割手。抬起頭看著恣意舒展的青羅扇,葉葉心心,舒卷有情。夏風慵懶地撥動額前的碎發,舉起手撩開那抹蘇癢,向後退了一步,撿起零落塵土的芭蕉花,心中暗暗地背著《湯頭歌歌訣》。
“主子真是瘋魔了,整天背著些中藥名,連奴婢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紫鵑端著補湯,沿著長廊轉過來,含笑遞到黛玉的麵前。
“念念倒也罷了,怎麼你整天給我喝這個?這些日子我都沒咳嗽,晚上睡得也好,這湯藥也該停了。”黛玉聞見藥味,眉頭皺起來,不悅的說道。
“大公子的吩咐,奴婢豈敢不聽?主子嫌這湯難喝,回頭奴婢請大公子再換個方子。”
“哎!我何年何月能跟這藥斷了交情,也就算是熬出了苦日子。”輕輕地歎息帶著無奈,黛玉終究還是接過紫鵑手中的湯碗,皺著眉毛,慢慢的喝下去。
“主子——主子——”碧落手中握著一封書信,從外邊急匆匆的跑來,見著黛玉卻不把書信交上,隻板著長廊上的朱紅色廊柱問道:“主子,大公子去了哪裏?”
“你越發的沒規矩了,手裏拿的什麼?還不給主子送過來?”紫鵑端著湯碗,嗔怪著碧落。
“呃,這不是主子的信,這是江西給南宮公子送來的家書。”碧落說著,把手中的書信往上一送。
“江西來的家書?”黛玉一怔,南宮世家若是沒有急事,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書信送到寧朔的。手中握著薄薄的書信,黛玉的心忽然凝重起來。
猶豫再三,她終於忍住直接拆開書信的心思,對碧落道:“南宮公子在後麵水池邊的紫藤架上睡覺,你去找他來。”
“是。”碧落忙答應一聲轉身跑去,這段時間,她跟在南宮傾城身邊,受他的點撥,武功精進了不少。所以她在南宮傾城麵前,總是以徒弟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