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麵色平靜的看著南宮傾城帶著兩個隨從離開將軍府的大門後,轉身回房。在進屋的同時,輕聲說道:“水安,你進來。其他人都在外邊候著。”
水安一愣,悄悄地看向紫鵑。紫鵑搖頭,她和水安一樣不解。不知道主子這會兒叫水安一個人進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可就算主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那也從來不瞞著自己的呀……
紫鵑搖頭,水安的心裏邊越發的不安,但黛玉的話眾人誰也不敢不聽,紫鵑和碧落乖巧的守在門口,水安上前掀起湘簾,跟著黛玉一前一後進屋。
“把門關上!”黛玉說著,徑自走到上位太師椅上坐好,然後平靜的打量著水安。
水安關好房門,轉身走到黛玉近前,躬身道:“奴才恭候主子吩咐。”
“說吧,把這段日子瞞著我的事情,都說出來。”黛玉靠在太師椅的靠枕上,輕輕地出了一口氣。
“呃……”水安被黛玉問了個手足無措,但也隻是瞬間,明白過來以後,這老家夥選擇裝傻,“奴才不明白主子的話,奴才沒有什麼事兒瞞著主子。”
“王爺在外邊有事?”
“王爺出征,大獲全勝,軍心沸騰,大軍所到之處,百姓亦是十分擁戴。沒有什麼事。”
“朝中有事?”
“趙太後聽政,東平郡王和忠順王總攬政務,三人對我們王爺雖然不滿,但還算客氣,忌憚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利的舉措。”
“水安?!”黛玉急了。
“奴才在。”
“你是不是覺得你是水家的老世仆,我便沒資格處置你?”黛玉冷冷的盯著水安,心中罵道,你個老狐狸,今兒不把你的皮揭下來,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奴才不敢。”
“不敢?你不敢誰敢?”黛玉說著,便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走到水安麵前,定定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水安初時沒覺得怎樣,還********打起精神,準備應對這位主子,誰想她看著看著,眼睛裏忽然落下淚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水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黛玉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主子,主子……您……您怎麼地了?您生氣,可以把老奴這把老骨頭狠狠地打一頓,您……您別哭啊……”水安終於慌神了,這位主子現在不能哭啊,她一哭,她肚子裏的小主子可就不開心了啊!
“是啊,我隻能哭,我沒用!”黛玉恨恨的看著水安,“連你都不肯對我說實話,你們事事瞞著我,都把嘴巴閉得緊緊地,天下事隻瞞著我一人!”
“主子息怒,老奴知罪!”水安急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你既然知罪,那就如實說吧!都說出來,我便不怪你。”黛玉止了哭泣,自用絲帕拭幹淚痕,轉身又坐在椅子上。不是她懶,而是最近她總是感到渾身無力,氣息不順,原本每日五更必醒,而如今總是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剛就站了這一會兒,腿腳都酸麻了。
“王爺南征,大獲全勝,俘虜八萬餘人,軍中所需猛增。然咱們的糧食隻夠三月所用,若是算上心增的兵勇,恐怕也僅僅夠維持兩月。梅瑜澤有書信來,說京中糧草不多了。江南一帶,靖南侯自立為王,南北商道不通,楚景天等人空守著十幾萬石糧草,運不到北邊來……”水安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