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不愧是鹽鐵冠絕的幽國,五萬鐵騎皆為寶馬,每兵每士皆著寶甲。怪不得雲廷翼僅憑著不到十萬人的兵力,便能獨立稱王,憑著靖南侯的身份,在蘇杭一帶經營數十年,果然不是白給的。
青雲騎出,天兵突至。以一抵十,不在話下。
“好!”忠順王撫掌大笑,“大開中軍,放青雲入陣!”
“公子!”身穿黑鐵寶甲的馬朝奇緊緊跟在隻著白色錦袍的南宮傾城身後,一舉猿臂,“到了!”
南宮傾城冷凝鳳目,一抽短鞭,烈馬狂奔,隻身奔於陣列前沿。
“駕!”馬朝奇看著前麵那道清冷挺拔的身影,不禁暗歎:追隨這樣的人,縱然血肉橫飛,陳屍沙場,也無怨無悔。
“青雲騎!”
“青雲騎!”
被圍住的西北軍將士紛紛舉目,望著呼嘯而來的黑甲軍,繃緊下顎:“娘的!今天可算是爽了!”
一個個抹了抹臉上的鮮血,“這樣死,也不算窩囊!”
“嗯,總比死在西南兵兵手下強。”
“就讓老子嚐嚐天兵的滋味吧!”大胡子一刀砍落身側的西南兵,迎著狂嘶的駿馬,怒吼道,“來吧!”身體沒有等到尖利的刀刃,他瞪圓兩目,望著從頭頂飛躍而過的馬腹和飛揚的馬蹄,微微愣怔:娘的,竟然不屑老子?再轉身,卻見自家弟兄皆是安然無恙。唉?他納悶地挑起眉毛,定睛一瞧,剛才還張牙舞爪的西南兵一個個不是成了刀下亡魂,就是成了馬下野鬼。胳膊大腿滿天飛,哭爹喊娘亂聲起。
半晌,眾將士才明白過來。
“他大爺的!他大爺的!”
“青雲騎竟然來幫咱的!”
一群大老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比晨光還燦爛。笑了陣,有人突然一拍腦門:“傻愣著做啥!遲了戰功就成別人的了!”
“硌老子的!殺!”齜牙咧嘴、目中帶笑向西南軍撲去。
……
“王爺,我來掩護,你先衝出去!”夜景闌側身,替水溶擋住兩名敵兵,低聲吼道。
“胡說!我水溶一生中,惟獨不認識‘逃跑’兩個字!”水溶怒目而視,揮手揚鞭,又結果了一個並用的性命。
“王爺,王妃在灞陵橋等你。快去找她……”夜景闌縱身飛起,立在一堆屍體之上,借著高勢,手中長劍再次出手,如白龍一般遊走於麵前新衝上來的幾十名敵兵。正是仗劍倚風鬥天地,清狂一舞豔驚心。
南宮傾城坐在馬上,四處逡巡,剛才那一聲怒吼分明就是水溶的聲音。在哪兒?在那裏?……心中浮起濃濃的焦慮,清冷的眉梢凝起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