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路悔恨自己動作慢了一分,下巴被南宮傾城捏住,動不得分毫,衣領處的藥丸卻吞不下去,不能立刻給自己一個了斷。
南宮傾城卻抬起另一隻手,從他的衣領處摸索了幾下,終於找出一粒豔紅的藥丸來,捏在手中,輕笑道:“鶴頂紅?大小姐就用這這樣的東西?也太小氣了些。”
南子路有心辯解,無奈下巴被鉗製,絲毫動不得,話也說不出來,隻在喉間哼了幾聲。
“想吃?那就吃吧。”南宮傾城把藥碗在指尖揉捏了幾下,然後抬手扔進南子路的嘴巴裏,右手一拖他的嘴巴,咕咚一聲藥丸進了肚子。
“啊,舅爺——”碧落焦急的叫了一聲,讓這家夥死,還怎麼能找出他的同夥?
“呃……”碧落的話還沒說完,南子路便從南宮傾城的手中滑倒在地,五官扭曲著一臉的痛苦。
“說吧,說完後我可以讓你死的更痛快些。”南宮傾城優雅的拍拍手,一挑簾子進了內室,又關切的看著黛玉,“沒事吧?”
“沒事。他一來我就覺得蹊蹺,所以有所防備。”黛玉搖搖頭,“隻想不到他話都不說便要取我的性命。”
“他是想帶你走,然後拿你當人質,要挾我讓出南宮世家當家人的位子。”南宮傾城回頭,冷冷的難著南子路,不屑的笑道:“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做南宮世家當家人的位置?真是癡人說夢!”
“大小姐才是大老爺的嫡親骨血,至於……你,你自己心裏清楚……”南子路雖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但卻嘴硬的很。
“不愧是南宮世家的護衛,你的毅力可以跟北靜王府的近衛相媲美。我的毒藥也算是厲害的了,你竟然還能受得住。”南宮傾城淡淡的笑著,又轉頭看看黛玉,她有孕在身,逼供的慘狀還是別讓她瞧見了。於是吩咐道:“碧落,把他帶下去,我要親自審問。玉兒好生保養,不必為這些事情操心。”
“哥哥的身體……”黛玉緊張的是南宮傾城本人,卻並不是南子路招供的答案。
“我有數。放心。”南宮傾城拍拍黛玉的肩膀,事情還沒安排好,自己怎能就此離開?
碧落提著南子路出門,南宮傾城跟了出去,紫鵑方抱著水昊過來,寬慰黛玉:“沒事了主子,幸好剛才小主子睡著了。真是懸之又懸。這天殺的倒也有些謀算,還能混進這裏。”
“他有這個心思,自然便有自己的門道。有些事情防是防不住的。該來的總會來,一切順其自然吧。”黛玉抱過兒子,輕輕地親了親他可愛的臉蛋兒,輕笑道:“是不是,兒子?”
小水昊在母親的懷裏,咯咯的笑了幾聲,忽然眨著眼睛,十分清楚的叫了一聲:娘。
“呃——紫鵑,我有沒有聽錯?”黛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十個月大的孩子,才十個月啊,竟然會叫娘了。
“主子,沒錯,小主子是真的叫了一聲娘。”紫鵑也歡喜的笑道。
“雪空,來,再叫一聲給娘聽聽。”黛玉的眼睛有些濕潤,這些年的風風雨雨,隻在這一個字裏,都有了意義。
但水昊隻叫了一聲,便再也不肯開口。許是小孩子無意間蹦出來的字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黛玉卻已經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卻拿了一本三字經來,一字一句的教兒子,好像他真的能聽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