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君無戲言。賜婚的聖旨已經頒發下去,禮部也在準備你們的婚禮,如何說不嫁就不嫁?皇家威儀何在?親王的臉麵何在?”黛玉故意板著臉,瞪著輕羽,擺出一副深沉的樣子來。
“哎呀——好姐姐,我知道你說話最有用,你去跟皇帝姐夫說,他一準聽你的。”
“這更胡鬧了。我為什麼要跟皇上去說這個?依我看,公主嫁給親王,也算是很般配的一門親事了。放眼天下,這文和親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品樣貌跟你也算般配,雖然年紀略大了點,不過也剛好三十歲。老夫少妻也是古來佳話。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為什麼要去說這話?”黛玉鑿鑿有理。
“他人品不好!”
“怎麼人品不好了?謀逆了?殺人了?強搶民女了?”
“他——他逛窯子了!”輕羽被黛玉逼到角落裏,索性豁出去了,閉上眼睛大聲喊道。
“逛什麼?”黛玉沒聽清楚,拉住輕羽的衣袖,追問了一句。
“逛,窯子!”
“窯子是什麼?”黛玉皺起了眉頭,這丫頭,哪兒學來的這些村話?
“就是青樓妓院啦!”南宮輕羽鬱悶的說道。
“不需胡說!”黛玉放開她的衣袖,又推了她一把,“文和親王的名聲,也是你胡亂說的?”
“我當場抓了個現行!”
“什麼?——”黛玉目瞪口呆,這丫頭真是口沒遮攔啊!什麼叫抓了個現行?難道她也去了青樓?
“呃,就是偶遇嘛,看了一眼而已,沒……看見關鍵的事兒。”
“什麼叫關鍵的事兒?”黛玉狠狠地拉過輕羽的衣衫,把她拽進了內室,回身關上門,雙手掐腰怒視著南宮輕羽,“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招出來,否則看我怎麼大刑伺候~”
“呃——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狡辯!說事實!”黛玉有生以來,第一次抓狂!南宮傾城怎麼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個禍害?原來還以為這丫頭是個文文靜靜的姑娘,誰知道竟然逛過青樓,還看見過男人……****?這天下奇才,怎麼都讓自己遇上了呢?
“呃,我說我說,那年我也隻有八歲而已……”
南宮輕羽躲在涼榻的角落裏,老老實實的向黛玉交代當年和雲廷翼在一家青樓裏的際遇。
五年前,戰亂尚未開始,天下依然在李雲綬的手裏。
南宮輕羽被哥哥南宮雀逼著,去一家青樓妓院定姑娘,南宮輕羽沒有辦法,隻好換了小廝衣裳,帶著弟弟兩個人去了一家場麵比較大的妓院,依稀記得,那家妓院的名字,叫宜春院。
當時去的時候是下午,宜春院裏人還沒到熱鬧的時候,所以人不多,隻幾個姑娘陪著一兩個男人在大廳裏喝花酒。樓上的香房全都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音。
南宮輕羽和南宮雪豹也是孩子心思,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好奇。便趁著老鴇不注意,瞧瞧的溜到了樓上姑娘的單間門口,兩個小孩子側著耳朵,悄聲扒著門口往裏瞧。恰好瞧見一個姑娘身上衣衫褪盡,隻穿著褻褲和肚兜兒,在給一個男人脫衣裳。一邊脫,一邊用自己的身子往男人身上蹭。輕羽忙用手捂住弟弟的眼睛,不許他看。可南宮雪豹不服,非要看,於是伸手去掰姐姐的手,二人便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