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趕忙下去,梅瑜澤忙對黛玉躬身作揖,“皇後娘娘請坐,臣失禮在前,又勞皇後娘娘操心臣子,真是罪該萬死。”
黛玉轉身,坐在水溶對麵的椅子上,看著梅瑜澤含笑道:“你呀,怎麼變了個人?想當初咱們可都是隨隨便便開玩笑的。這兒又不是朝堂群臣議事,你拽那些官腔兒做什麼?”
“對了,瑜澤剛才念叨傾城做什麼?”水溶吃了口茶,又接著剛進門的話,問著梅瑜澤。
黛玉不等梅瑜澤回答,又接著問道:“你家夫人要生了,怎麼不見薛公子在你們府上?難道他這個哥哥心疼他妹妹都是假的?”
“哎,薛公子疼他的妹子倒不是假的,算著這幾天臨產,他早早的來府上住著,可今天一早卻不見了人影兒,客房的下人說,他留下話說去尋毒手聖醫了。你說——傾城兄離開有幾個月了,他又去哪裏尋他?”梅瑜澤無奈的歎息。
“莫不是他原就知道哥哥去了何處?”黛玉聽了這話,驚喜的看著水溶。
“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應該有他們自己的圈子,薛公子號稱百麵獨行俠,能找到毒手聖醫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水溶點頭輕歎。
“既是這樣,為何不讓夜景闌三箏等人去尋?難道他們不是江湖中人?”
“他們是江湖中人,但更是朝廷的人。傾城有意躲著我們,又怎會跟夜景闌等人有聯絡?”水溶苦笑,龍袍加身之後,恐怕傾城越發不願再回來了。
三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裏沉靜起來。
小丫頭端了熱熱的參湯來,卻不敢上前,隻在一邊靜悄悄的站著。
夜色忙忙,秋風習習,後院有一聲聲痛苦的沉吟聲伴著秋風傳到這邊屋子裏,黛玉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們兩個在這裏坐著,我去後麵瞧瞧。”黛玉沉不住氣,起身便往後走。
“玉兒!”水溶不放心的喚了一聲。
“皇後娘娘保重鳳體要緊!”梅瑜澤忙上前跪在地上。
“皇上是真龍天子,那我就是天命皇後。我去瞧瞧一個產婦,能有什麼不妥?”黛玉說完便抬腳出門,不給水溶和梅瑜澤勸說的機會。
生孩子的痛苦,她是深深體驗過的。掙紮在死亡線上,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的感覺,黛玉深有感觸。所以她出了前廳的門,便直接往後走。
梅瑜澤卻不敢怠慢,轉頭征詢水溶的同意後,便跟了出來,親自帶路。而水溶也不管什麼皇帝的身份,以沒辦法安坐,也起身跟了出來。
梅府並不算大,梅家的家眷大多數都留在神都,隻有梅瑜澤夫婦二人帶著幾十個家人來南華京供職。這所小院子也隻是臨時府邸,原來一個富商搬出去,把宅子賣給了梅瑜澤。所以屋子並不太多。出了正廳往後走,拐過一個穿堂,便到了後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