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像是受涼的樣子。”
楚縱歌說道,一邊放下手裏的書,一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珠釵把玩起來。
這是南海進貢的鮫珠,據說是漁民出海時捕到了一條母鮫,破開肚子時意外的發現了這顆珍珠。
明明如月,瑩潤光澤。
他見到這顆珠子後就立刻向父皇請了賞,隨即又遣了京都最好的師傅打成珠釵。
簡單大方,華貴不染塵。
這隻珠釵一定很適合她。
這樣想著,楚縱歌就露出些微微的笑意,原本嚴肅緊繃的一張臉也隨之柔和了下來。
“王爺…….”
洛道輕咳一聲,還是冒著危險提醒道,“您已經對著這個珠釵看了好一會了……”
“嗯?”
回過神的楚縱歌收斂了些許的笑意,抬眼看了旁邊的屬下一眼,淡淡道:“怎麼了?”
“……太後宮裏那邊傳來消息,說讓您得空過去一趟。”
洛道的額頭已經在隱隱的冒出汗,作為端王身邊的親信,他自然是能從王爺的態度上分辨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的。
比方說,自打將那位蘇二小姐送回蘇家後,王爺就像是把人掛在心上,每個月遣奪天工送去兩套時興衣服不說,還一定要送的隱秘,以便給那位小姐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除此之外,還有零零碎碎的頭麵,王爺日理萬機自然很少得空去挑這些,所以這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可憐的他身上,
虧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天天往胭脂水粉頭麵珠翠店裏跑,店裏的老板娘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害的他為這事背地裏都被嘲笑了好幾回。
“太後娘娘最近日子好過了,操心的事倒是一刻也不肯閑著。”
一聽這口氣,洛道哪裏還敢抱怨,反而是有些憂心忡忡的看了自家王爺一眼。
蘇家大小姐蘇婼的名聲遠揚,太後多加讚許,明裏暗裏是想撮合王爺這樁婚事。
可是.......
洛道偷偷瞥了眼王爺的臉色,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看王爺這樣子,八成是不想娶,不,不光光是不想娶,興許還想一劍捅死那位蘇大小姐完事。
“真以為去祈個福就是賢德了?”
楚縱歌冷笑一聲,“蘇家也太小看本王了,倘若饑荒結束的早倒也罷了,否則……”
“否則就別怪本王心狠了。”
撇開端王這曖昧不清的態度之外,蘇蘇覺得,自己摸著良心說,這府裏的小日子過的其實還是不錯的。
她屋子後麵就是溫湯,沒事就可以去洗個澡泡個溫泉什麼的,畢竟是不瘋不傻的正經主子,底下的下人們也不敢違逆。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屋子裏,因著她身子不好,連每天早上的請安都免了,也就省的去跟那些夫人姨娘姐姐妹妹的虛情假意。
“唉,果然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最舒服。”
蘇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頭栽在床上。
“小姐,午飯送來了,你吃了飯再睡吧。”
銀雪捧著個食盒進來,見蘇蘇又跟沒長骨頭似的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忿忿道:
“大小姐她們在咱們家花園裏開什麼詩會呢,一群千金小姐們酸的不得了,什麼要葬花惜花,不忍花朵被汙染……我呸!她們用熏香的花紙擦屁股的時候怎麼不說要惜花?”
“噗。”
蘇蘇正喝著茶呢,一口水差點沒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