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信兒腳下有些酸軟,渾身開始發冷,她往床上倒去,捏著被子埋身進去。
不再睬那個一直站在屋內的男人,在她看來,墨璟玨從小時候一個小可憐蟲變成今天的狂妄自戀狂,多少是受了她小時候虐待的關係。
屬於生物裏麵的完全變態!
對於完全變態的人,她最終采取了無視加冷落。
腳步聲再次響起時,逐漸消失在門口。
安靜下來的信兒,不知何時睡著了,一覺醒來後,抱緊被子翻轉著,就是睡不著,身子滾燙的厲害,她試著起身下床找水喝,一陣頭重腳輕,又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
“宸宸!宸宸……”眼前好像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撲了幾次空以後,突覺得手心一暖,那空中的小手驀然被一隻大手握緊在手中。
眼眶一熱,喉中幹澀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隻能低低嗚咽地哭泣起來。
她實在是不想再哭,像個柔弱的小女生一樣,隻是她渾身難受地像是在火上熾燙,她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女生,也是習慣在生病時候看到喜歡的人圍繞在自己身邊撒撒嬌,獲得更多的安慰。
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緊,但眼前那模糊的影像她一直捕捉不清楚。
她發覺到身後勾過一隻手臂,之後一粒苦澀的藥片被輕柔地塞進唇中,再接著就是溫熱的開水緩緩送服上藥片。
藥片在喉中翻滾了幾下被她猛地咽下,這一下許是過於用力,以至於水嗆到鼻孔中。
“這孩子總是這樣毛毛燥燥的,吃個藥都可嗆到!”是玲瓏柔聲的責備,之後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再不久,房間歸於平靜。
信兒隻覺得自己是大海上浮沫,幾經飄零,飄飄蕩蕩地孤獨的流浪,遇到驚濤駭浪時被無情的打入海底,之後便是一片沉寂到無聲的無助。
“哥!別走!”被握在掌心裏的五指使力地反握緊,身子顫抖地驚呼一聲。
身旁黑暗中沉斂的眸子微微收縮,最後在她安靜下去的小臉裏慢慢收回視線。
喉結滾動之時,門口已經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走廊的壁燈染亮了門口,將男孩兒修長的身姿襯得分外挺拔,他隻是環胸看著眼前似乎靜止的美好。
明明很和諧,卻因為男人的沉斂而變得有些滯悶。
男孩兒挑開薄唇,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韓大哥,其實你也喜歡信兒吧?”
韓奕宸忽地站起身,欲啟唇,手中的電話卻響起。
轉身,他毅然撤出臥室,走廊裏,他看著陌生號碼,聽到裏麵的聲音後,雙眸暗潮湧動。
“韓法官,您還記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