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雲大陸南荒極深處,有一座巍峨雄偉的巨大山脈,像一條黑色巨龍,蜿蜒盤旋在莽莽南荒高原的密林深處。
這座山脈終年雲霧繚繞不見天日,在山脈的主峰上,有一塊巨型的平台,這平台出現得十分突兀,就好像巨大的山峰被什麼巨力硬生生劈掉了一層似的,十分平整、光滑,而且平台上繪著一圈圈複雜而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彼此緊密相連形成一個旋渦狀的圖案,顯得神秘又深邃。
在平台的旁邊有一座造型簡約、外形古樸的石屋,石屋內的薄團上正有一個身著白色道袍,長發披肩的俊逸男子在盤膝打坐。
這人氣息平穩、微弱,似有似無,似真似幻,好似正沉浸於深層次修行的意境中,對外界毫無所覺。
陡然,剛才還豔陽高照、晴空萬裏的天空,漆黑的雷雲憑空出現,一波波地向著巨型山脈主峰聚攏過來,仿佛此處有什麼東西深深地吸引著它們一般。
一朵朵、一片片、一波波,如潮湧般絡繹不絕席卷而來。短短一會兒功夫,整個山脈的天空就昏暗了下來,仿佛黑夜突然降臨一般。
山脈中的鳥獸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致命的威脅,集體跑出自己的巢穴,向向山脈外奔逃。
霎時間,山脈到處是狼奔豕突的景象,連平時一見麵就打生打死的天敵,也顧不得對方而是一起倉惶逃命。
山脈中此時到處雞飛狗跳、熱鬧非凡,但主峰附近卻出奇的安靜,不隻是安靜而且還透露出一種冬日般肅殺的死寂。
石屋中的男子,眼角微微一動,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晴,他那年輕俊逸的麵孔上有著一雙明亮得好似星辰般的眼睛。本該顯得稚氣和熱血的眼眸中,卻透著一股久經時間磨礪的滄桑和智慧,筆直修長的劍眉更是顯露著濃濃的鋒芒和自信。
隻見他起身緩緩走出石屋來到石台中心背手站定,他那筆直挺拔的白色身影迎風而立,猶如一柄開鋒的寶劍矗立石台正中,一股無形的鋒芒直欲破天。
他旋即緩緩仰頭望天,隻見此時雲層越積越厚,範圍越聚越廣,高度反而有種越來越低的趨勢,一股股無形卻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壓籠罩著整座山峰。
雲層越湧越厚、越湧越快,相互碰撞間雷聲滾滾,轟隆聲越來越密,猶如戰場擊鼓、震耳欲聾。
望著不停變化、聲勢駭人的雲層,挺拔男子那俊逸的臉上表情淡然,隻是如星辰般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期待的神色,那微抿著的嘴唇,陡然微微張合,發出喃喃的自語道:“等了這麼久,終於到來了嗎?也好,該做的準備都做了,該留給後人的東西也留下了,現在我終於可以無牽無掛的麵對天劫了!嗬嗬!真是讓人興奮呀,我已經多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
隨後那星辰般的眼眸中,期待之色逐漸消退然後變幻為絕然之色,同時一股直欲破天的昂揚鬥誌衝天而起。原本白袍男子牢牢束縛在體內的雄厚劍元毫無顧忌的釋放開來,磅礴的靈壓頓時如決堤的洪水般由平台中心向四麵八方席卷開來。
天上的劫雲此時好似感受到了那衝天的戰意,也陡然變幻起來。滾滾的劫雲相互擠壓,不斷的向著平台中心白袍男子的上空彙聚,逐漸形成一個數千裏大小的巨型旋渦。
旋渦緩緩旋轉,無形的壓力越來越重,白袍俊逸男子卻仍然紋絲不動。
劫雲仿佛受到挑釁般,陡然停頓隨即加速旋轉起來,同時一道手臂粗耀眼的閃電由劫雲中心生成,“轟!”的一聲,以不可阻擋之勢,直接轟到了白袍男子身上。隨即“砰!”一聲暴響炸散開來,手指粗細的電弧密密麻麻的籠罩著白袍男子全身,發出著“劈啪”的響聲。
麵對如此威力驚人的劫雷,白袍男子卻仍背手直立,甚至閉上眼睛似在細細體味劫雷煉體的快感。
白袍男子的作法似乎激怒了劫雲,一道道刺眼的閃電接連生成,由手指粗到海碗粗,最後直接變成水缸那麼粗。
麵對越來越粗,威力越來越大的劫雷,白袍男子不驚反喜,初時還背手直立,最後幹脆張開修長的雙臂,迎接著劫雷電雨的洗禮。在那如同白色瀑布般的劫雷中,一道偉岸的身影張開雙臂昂然挺立猶如戰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