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雖是問候,從語氣和體態都可以看出倨傲,甚至隱藏著殺意,顯然不是出於真心,而是一種對瑤姬的試探。
瑤姬一怔,衝著鮫人寶寶大聲急急的喝斥道,“這是賀澤大王子,來者是客,他先前都是讓著你的,不然,隻怕早就要了你的命了,是你自己不自量力且慢怠尊客咎由自取,還不快快向大王子賠罪認錯。”
鮫人寶寶聞言,突然張開眼睛,眼睛腥紅,恨不得滴出血來,他吐出溫嫗剛剛喂到他口中,還未吞下的止血丹。
猛地捏拳揮起缽大的拳頭,一拳打了下去,就打在自己剛剛受傷的胸口之處,仿佛是嫌自己傷得不夠深。
又仿佛是身體上的更痛,心靈上就能麻木不再感覺到痛。
拳落處,鮮血又是一濺,紅著眼衝著瑤姬嘶吼,“這樣賠罪夠不夠?”
嘶吼中又是一拳。
“夠不夠?”
“夠不夠……”
狂擊了自己好幾拳的鮫人寶寶,掙脫溫嫗的攙扶,捂著傷口,往廣靈泉飛馳,鮮血染了一路。
隻剩下,心念憔悴、悲痛欲絕的瑤姬,還有一臉冷凝的賀澤。
溫嫗怔了怔,躬身提醒有些失態的瑤姬,“大小姐,這鮫人寶寶向來嬌縱不識禮,待老身過去好好的訓斥於他。”
訓斥當然隻是說給賀澤聽的場麵話,溫嫗與鮫人寶寶處了上千年,當然是有些感情的。
可鮫人寶寶隻是一個不明身份的妖寵,怎麼可以比得過主子未來的夫婿,他卑微的感情怎麼比得過高辛大王子的榮耀,他隻能認命。
主子,也隻能認命。
瑤姬瞬間回神,木著臉朝溫嫗揮了揮手,“去吧。”
轉身衝著賀澤躬身一禮,“王子殿下,您遠到而來必是辛苦之極,瑤姬養的妖寵不聽話,讓您見笑了,這邊請。”
瑤姬話說的甚是客氣,躬請賀澤上山,一本正經的冷凝,端的也是神中貴女清冷高華範,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場無足輕重的鬧劇。
兩人一前一後,前麵的彬彬有禮,後麵的徐徐清華,看起來倒也十分合諧。
淺水騎著黑貓回去的時候,正碰到坐在那裏發呆的簡狄。
簡狄找不到淺水,並沒有四處去尋,而是靠在樹幹上發呆。
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是否還滿心的憤恨。
如今該做的她已經做了,以後是什麼造化,都是命~!
他苦,嫄姐姐也苦,她……又何償不苦。
“簡姨。”淺水甜甜的叫。
簡姨回神,一看淺水就笑了,恍惚剛才的所有憂思都被淺水的一聲呼喚化掉。
她笑著斥道,“丫頭,你上哪去了?”又看了看馱著淺水的黑貓,用手一戳黑貓的腦子,“你這個調皮的,將淺水弄哪玩去了?”
黑貓被簡狄一戳,立馬將淺水抖了下來,變成了平常大小,衝著簡狄討好的喵嗚~
簡狄摸了摸它的頭,“上午是淺水學箭術的時間,下次可不許你再來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