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水,我原本以為你隻不過是一時間迷了心竅,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做出造反之事。”雨蕭依然沒有放鬆。
“拓月迎娶淩玉兒那日,我在。”平秋水全然不顧雨蕭的話,自顧自的開口。
“那又如何?”雨蕭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不開心,大皇子令我派人圍住京城的時候,我很擔心你還在城內,”平秋水頓了頓,“索性後來我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京城。隻是,為什麼要回來呢?他已經背棄了你們的誓言,你又何必依然為他豁出性命呢?”
“平秋水,你可知道你困在京城的是你的師兄?”雨蕭冷眼相對,“如此一個欺師滅祖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
“你知道我是為了你。”平秋水走上前兩步,他漆黑的長袍讓雨蕭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她不自覺的微微退後,“如果你是為了我,就立刻帶著你的人馬離開這裏。”
“嗬!”平秋水笑了,笑得有些苦澀,“離開?你以為我還可以離開嗎?從我的把柄落入商紫陽手中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不再可以自己決定了。”
“你趕走平世伯……是因為怕商紫陽加害於他?”雨蕭忽然明白過來。
平秋水沒有回應雨蕭,但雨蕭從他黯淡了的眼神中看了出來,“我見過平世伯。”
“我爹他……還好嗎?”
“他知道你成了罪人,心裏很不舒服。”雨蕭搖了搖頭。
“罪人?”平秋水呢喃著這兩個字,“是啊,我是罪人,你這麼認為,我爹這這麼認為……”
“平秋水,放手吧。”雨蕭邁步上去仰頭看著他,“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是個醫者根本不是帶兵打仗的將軍,你濟世為懷,不會願意看到無辜人枉死的。”
“放手?我已經沒有機會了。”平秋水遲疑了良久,終於一字一句的說道,“三皇子妃,你可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可知道如果沒有遇到你,我現在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你以為你一句放手,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嗎?”
雨蕭雙眉緊鎖看著平秋水,他滿臉的痛意也刺痛了雨蕭的心,他說的沒錯,如果自己沒有遇到他,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在雨蕭失神之際,平秋水忽然掀起帳簾,閃身逃了出去!
雨蕭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追出去,結果迎在麵前的卻是十幾條明晃晃的長槍。
“三皇子妃,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平秋水此刻站在守兵的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雨蕭,全然沒了剛剛的神色。
“你騙我?”雨蕭咬了咬牙,自己竟然一時大意上了平秋水的當。
“是又如何?”平秋水軒眉一挑,“你我本就是敵人,你自己送上門,若是不綁了你去,豈不是對不起大皇子和四皇子殿下的信任?”說完平秋水一抬手,守兵齊齊上陣,將雨蕭圍在當中。
雨蕭心知眼下自己隻能硬拚了,想到這兒她抽出綃鳳鞭,毫不猶豫的朝著圍攻上來的守兵奮力攻擊,平秋水則趁機退到了安全區域。
“那邊的騷亂是怎麼回事兒?”此刻京城城牆上驚鴻也察覺了不妥,遙遙望去城下商紫陽的陣營中正有一個黑衣人與一群守兵戰在一處。
“那條長鞭……”一旁的遊龍皺了皺眉,“好像在哪兒見過?”
“三皇子妃!”驚鴻突然意識到城牆下的人正是雨蕭,想到這兒他立刻叮囑遊龍,“派弓箭手掩護三皇子妃,我去通知主子。”
雨蕭本來正跟蜂擁而上的守兵惡鬥,突然察覺到城牆的方向一支支利箭破風而來,轉瞬間不少守兵就被利箭射中,雨蕭抬頭看到城牆上晃動的人影,她知道想必城牆上的人已經發現了自己,不管怎樣都要先衝出重圍靠近城牆才行,想到這兒雨蕭毫不猶豫,手中綃鳳鞭朝著城牆的方向揮舞逼近。
而平秋水的人馬越聚越多,雖然雨蕭和他們一同前進了不少,但是離城牆還有幾十丈遠,她心中著急,畢竟眼下驚動了這麼多人,萬一商紫陽或者商蘭燼來就麻煩了,自己的武功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硬碰硬怕是自己成了俘虜對拓月而言就更糟糕了。
想到拓月,雨蕭的心忽然頓了下,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小心!”正當雨蕭失神之時,一條長槍迎著她的右肩斜刺而來,雨蕭的耳畔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