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秋和春華隨花娘上了樓,坐在靠邊能將舞台盡收眼底的位置,邊看台下的表演,邊喝著茶,心思卻飄在隔壁桌那人身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但回過頭去看,卻又發現所有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沒人關注她。
這讓她更加好奇,那時不時投在她身上的視線,還有隔壁桌那人無比熟悉的雙眸。難道她認識那人麼,還是…
她看著台下思考著,有些失神。春華叫了她幾聲,她才茫然回過神來,問:“怎麼了?”
春華有些不滿的撇撇嘴,說:“少爺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好多聲,你都沒反應。”易清秋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春華又指著桌麵說,“這些是隔壁桌那位俊公子為我們點的菜和酒。”
笑顏一頓,易清秋驚訝的回頭,卻發現那桌隻剩一個小廝在收拾。她的眉角突地一跳,又轉頭往樓下看去,果不然,那人正不急不緩的下著樓梯。
易清秋對春華說:“你先吃。”沒等春華開口,她便朝樓梯跑去。
“兄台,等等!”易清秋大聲喊著,“前麵那位白袍兄台,請等一等。”
那白袍男子聽到她的呼喊,悠悠轉身,看著她。
易清秋見他轉身,呼的鬆了口氣,正要邁個大步子追上去,卻踩了個空,身子朝前方傾斜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前方那人出手擋住她的身子,她才沒有從樓梯上滾下去。
站穩後,她有些驚魂不定的拍著胸口,對那人說:“多謝兄台出手相救。”
那人對她微微一笑,道:“舉手之勞罷了。”
易清秋看著他的笑眼,越發覺得眼熟起來,便說:“冒昧問一句,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那人怔愣了一瞬,隨即笑說:“在下與小兄弟你從前並未見過麵,隻是對你有些眼緣罷了。在下還以為冒昧為小兄弟你點餐,你追上來是要責問在下了。”
易清秋摸摸鼻尖,訕訕一笑,心裏腹誹著,這人真神,她還真是要來問他為什麼要為她點餐來著…
她心裏這麼想,但嘴上卻說:“怎麼會,既然我們是初次見麵,兄台你就為我點餐,這是否尚欠妥當?”
聞言,那人粲然一笑:“小兄弟隻當它是見麵禮便罷了。”易清秋搖搖頭,說:“這不…”那人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麼,便打斷她的話,道:“在下隻是覺得對小兄弟你有眼緣,你不要覺得有什麼負擔,接受便是。”
這時,一直站在那人身後一中年男子開口道:“在我們赫陽國,為初次見麵的人點餐,是再尋常不過了。”
他們是赫陽國的人?易清秋笑笑,說:“這樣…既然這是你們國家的習慣,那我再不接受,就顯得不尊重了。”她頓了頓,又道,“但是,下次就輪到我為兄台點餐了。”
那人又是一笑:“那我便先謝過小兄弟了。”
“我還不知道兄台你如何稱呼?”
“在下…楊廣義。”
“那這位前輩呢?”
“喚他公孫便成,小兄弟你呢?”
“我叫易清。楊兄和公孫前輩應該還有事,那我便也不能再打擾,我就先回去了。”易清秋看了眼樓上春華的方向,又道,“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請二位喝酒。”
楊廣義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嘴角一抹笑蕩漾開去。
“爺,這位當真是丹兒說的人?”公孫見他笑得燦爛,疑問油然而生。
“之前還不能確定,而現在確定是她無疑了。”楊廣義收回眼神,搖著手中的折扇悠悠往前走去。
公孫雖不懂他是如何確定的,但見他的表情,便知道再問他也不會開口,便識趣的不再說話,默默跟在他身後。
春華在欄杆看了他們很久,終於等到易清秋回來。
易清秋屁股才沾到凳子,春華便拉著她的手激動道:“少爺認識那位公子嗎?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公子?為什麼會為我們點餐?還有,他為什麼長得那麼俊啊…”
拂開春華黏在自己手上的手,佯怒的彈她的額頭,說:“本少爺不認識那位公子,而且剛剛才知道他的名字,是赫陽國的人,因為他說對你家公子有眼緣。最後一個問題本少爺無法回答,要不,少爺我為你做媒,你嫁過去問他娘怎麼把他生得這樣俊,你說好不好?”
春華扶額,憨笑道:“嫁過去就不用了,春華還想待在小姐身邊呢。到是小姐你,可以…”易清秋伸手在她的額上又是一彈,“臭春華你說什麼,惹火我真的會把你嫁過去,而且,本小姐已經有…”付子安!原來如此。難怪她覺得那個人很眼熟,原來並不是她曾見過他,而是她深愛著和那雙眼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