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禮就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有一會兒了。劉明真睡得像個嬰兒,巴掌大的臉,皮膚很白,一綹頭發擋住眼睛。讓人怎麼都想不到她清醒時是那麼火爆的一個人。看她眼皮動了動,他禁不住俯下身去,她眨眨眼,半睜開眼,一副懵懂的樣子,宋禮想也沒想就吻上她。
劉明真隻覺得唇上一片溫熱,而且有些濡濕,溫純,她有些猶豫,卻沒有拒絕。而且對方技巧太好,愈加深入,兩個人的體溫迅速升高,舌頭糾纏起來,於是手上也有了動作。她一隻手纏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攬著他的肩。他似乎動作慢下來,分開兩個人,伸手去解她的衣扣,一邊看著她說:“我叫宋禮。”
劉明真正意亂情迷,幹脆仿佛沒有聽進去,隻是求索他的吻,於是宋禮也以為她是答應了,手上繼續下去,但是等到解開她襯衫的第三個扣子,已經露出裏麵的內衣時,她終於清醒了,居然手腳並出,宋禮萬不料她此舉,竟然一下子被推下床去,在地板摔得好大一聲。
劉明真也跳下床,就往外跑。
宋禮正好被摔到腿上的傷處,痛得咬著牙,絲絲倒吸氣,一隻手按住腿上,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看著她兔子一樣竄出去。心中又氣又覺得好笑,什麼時候宋三少爺被個妞兒弄得這麼慘過?被人知道,恐怕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看她在電視上言談舉止,覺得帶勁兒,可沒想到這麼難馴。喬五讓人把她送來,還打個電話說:“三哥,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人我是送到了,但這以後的事兒可就不是我能幫忙的了。”
他手扶著床腳,試著起身,但是不行。沒想到聽到腳步聲,她居然又回來了。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莫名其妙,看著他的狼狽樣,冷冷說:“先別動。”
然後蹲下身,伸出手放在他腿上,推開他的手,問:“是這裏?”他沒說話,也沒有動作。
她也沒理他,自顧自檢查起來,用手捏捏他的腿,痛得他悶哼,劉明真瞥了他一眼,毫無感情地說:“你剛剛拆了石膏?剛才這一下應該沒事。好好養著,別著涼,多按摩。傷筋動骨一百天。起來吧。”
宋禮被她說得哭笑不得,看著她伸出來的手,咬著牙,隻是自己扶著床,想要起來。劉明真看他費力的樣子,竟然不耐煩了,幹脆把手伸到他腋下,硬是幫他坐到床上。宋禮喘著氣看她,忍著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提起這個她就火大,怒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宋禮一下下揉著自己的腿,故意慢慢說:“我想你陪我一段時間,就一百天吧。”目光卻鎖住劉明真。
她想起昏過去之前,那甄誠隻是起手在她後勁動脈砍了一下,她就昏了。真不該先起暴力,她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原來教她散打的師傅就告訴她,別輕易動手,否則就她的身手,如果遇上練家子,還要更危險。果然如此。
宋禮看她聽了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我保證你不會丟了工作。”
劉明真甩甩頭,撅著嘴說:“這是拍電影嗎?你們是黑社會的?”
宋禮真的笑了,真的被逗樂了。指指床頭的抽屜,劉明真打開,看到是一些跌打的藥水。於是拿出來,倒在手上,掀開他的褲子,在傷處熟練地按摩起來。
宋禮被她弄得瓷牙咧嘴,劉明真看了,說:“忍著點兒,我也不是故意的,否則就踢你命根子了。”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女子,怎麼粗魯成這樣?”他忍不住問。
“不是你巴巴找人費勁巴力地找到我的嗎?你到底是喜歡我這麼粗,還是喜歡這個調調啊?”
宋禮第一次被個女人弄得啞口無言,隻是拽過她來,又吻起來。一開始兩個人互相撕咬,但是漸漸地竟然莫名地溫柔起來,宋禮感覺她的唇像花瓣一樣留連在他的唇上。待劉明真扒著他的領子,他停了下來,她也不動了,頭抵著他的胸膛,他就那樣摟著她,感覺周圍的空氣裏仿佛都飄著某種花香一樣。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其實這一百天,隻是他們共同生活的開始。這一百天,每一天,都被兩個人記得清清楚楚,彷佛是100集的創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