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對於霍恩的恭維沒有說什麼,他將白雪放到地上,然後看了一眼四周殘破不堪的戰場,將死在劉鐵錘手下的一隻野豬撿起來看了看,確定不是妖獸,隻是普通的野獸而已,其他的幾個野獸同樣如此,可能除了那隻雄獅是妖獸之外都是普通野獸。
普通野獸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受傷的劉鐵錘等人的傷口不會因為毒化而迅速感染。
白雪跑到了諸葛飄雪的身邊,跳到了她的懷中,她見諸葛飄雪受傷,似乎非常心疼,一副乖巧的模樣,伸出她發澀的舌頭舔舐著諸葛飄雪的受傷之處。諸葛飄雪被她弄的有點疼痛,還有一點瘙癢,笑著道:“白雪,我沒事,隻是一點皮外傷,你不要這樣。”
許凡見諸葛飄雪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便走向劉鐵錘三人,霍恩正在竭盡全力為他們三人療傷。
劉鐵錘呲牙咧嘴,不過好在隻是失去了一隻手,嘴裏還在不斷地咒罵著,“那頭妖獅還真他媽的厲害,要不是嘴下留情,老子整個都被它吞進去了,哎呀,還真疼啊!”
孟昶咬著牙不說話,也不吱聲,但是表情痛苦,整條手臂幾乎都掉下去了,隻有幾條肉絲還將手臂和身體連接在一起,其他地方都已經斷開,看著令人作嘔。
斷臂周圍的血已經結痂,顯得烏黑麻糟,中間還有咕咕的血液流出,他是一個硬實的漢子,即使如此,也不願意通過咒罵來緩減自己的痛苦。
舍其的傷是最重的,躺在地上,血液流淌了一地,他身處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身體就像是沼澤一樣不斷地冒出泡泡。
霍恩正蹲在他的身邊,用一些麻布擋住他不斷冒出的血液,見許凡過來,笑著說道:“這家夥兒廢了!”
許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任何醫療條件,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片刻之後,霍恩將自己的寶劍從舍其的咽喉上劃過,幾乎沒有什麼血液噴灑出來,舍其抖動了一下,便完全沉寂了!
“媽的,”霍恩寬闊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笑道:“這一次,他不需要總是在老子麵前冒泡泡了!”
不過許凡看到霍恩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陰沉,可怖。孟昶悶哼了一聲,他自己將那隻雞肋般的斷臂完全切了下去。
他們這些雇傭幫兵的生活狀態是難以想象的,必須在關鍵的時候對自己狠一點。
“許凡……”諸葛飄雪忽然驚喜地喊道:“你來。”諸葛飄雪的聲音如春日的清泉石上流,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可是,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之下,她歡快的叫聲卻顯得特別不合時宜。
“怎麼了?”許凡問了一聲,走了過去。
“這裏……你看這裏……”諸葛飄雪仍然難以抑製自己興奮的情緒,指著自己的白皙的手臂說道:“這裏是白雪剛才舔過的地方。”
許凡仔細看去,在諸葛飄雪所指之處還能隱隱看到一些血痕,但是已經不太明顯。許凡忽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白雪的舌頭有療傷的功效?”
諸葛飄雪欣喜地點點頭,“我覺得是有,這就是剛才野貓抓下的三道血痕,剛才還在滴血,而且野貓的爪子上有毒,血痕處已經出現紅腫,現在卻好成這個樣子,就像是沒受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