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平安的度過了周末,好在母親沒有再拿結婚的事情嘮叨,倒是不少談論從前的舊鄰居,什麼王奶奶,李爺爺,還有唐伯伯,最後,說到了跟著媽媽回到了日本的盧盧。
盧盧在以前她住的那塊街道可是遠近聞名的小帥哥,和美淑一樣,都是跟在佩佩屁股後頭的小不點,因為是中日混血,皮膚白淨唇紅齒白,想起他,佩佩眼前就浮現出了盧盧一雙黑如珠玉的眼睛,美若朱砂色的紅唇。
嘴角不禁一彎。
夜裏躺在家裏的床上,看著屋外一輪皎潔明月,手不禁緊緊的攥住手裏的手機,怕是那人來了一條短信被她錯過。
苦等良久,手機還是冰冷而沉默的。
她手指輕輕觸摸屏幕,寫了寥寥幾個字,“晚上開車要小心。”
猶豫半天,閉上眼睛一狠心,按了發送。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她的心一點一點的懸起來。
總算,他的名字呼呼的閃耀在手機屏幕上,她忙打開,他說,“我和阮苑在看電影。你睡覺吧。”
她關機,閉眼。這樣的對白,已經很久到她都忘記了有多久。
她是備胎,負責消磨他的無聊時光,她懂得的,都懂得。
她認真的看著屏幕一字一字的校對著待會要用的會議記錄,他冷不丁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頭,他一臉笑意。
“這個電影很好看,去和男朋友看吧。”她露出疑惑的眼神,這才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阮苑。
“對呀,我和煬那天去看,他笑的前仰後合。”阮苑盡力表示出的親熱讓佩佩無地自容,手指尷尬的停留在空氣中。
看了一眼真誠微笑的秦煬,她伸出手拿著電影票。
“謝謝老板娘,我一定會認真的看這個電影的,老板笑的前仰後合是因為和您一起就算看悲情電影都是開心的,你們真幸福,什麼時候結婚也讓我好去吃喜糖啊。”
她綻開的微笑讓一旁的秦煬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就是有人這麼笨,做戲麼,拿著票就好了,瞎扯什麼幸福結婚,難道,她這麼希望他結婚麼?
阮苑不好意思的捶了一下秦煬的肩膀,“他沒求婚,我能結婚麼?”
她也笑起來,但是感覺,那微笑裏怎麼那麼的濕潤,仿佛淚水停留在了心裏,溢不出,滲不下。
秦煬適時的拉走了阮苑,因為他無法看下去佩佩那受傷的表情。
送了阮苑回來,看見她仍舊認真的看著屏幕,那兩張票安然的躺在她的右手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殘忍。
他走過去,看著她的後背,她綰起的了她的長發,露出了潔白若瓷的光滑脖頸,是那麼的美麗。
“南邊的土地最近正在上漲,帶動咱們公司的樓盤的房價也上漲了,幾個股東提議再在南邊入一些地,趁著這波漲價熱潮建個大規模商業區。”
她把已經影印好的一份資料遞到他手上,又專心的寫著手中不知道什麼的文件。
他纖長的手指按在了白底粉字的電影票上,“這部電影並不好看。”正說著,手裏的票卻被她奪走。
“我想要看什麼樣的電影能讓你前仰後合。”她黑色的眸子裏沒有他預見的情緒,隻是那麼冷冷清清的。
他好懷念六年前,笑容溫暖,眼眸純淨的何佩佩。
想著這些,心思又煩膩起來,斂了笑意,兀自走回辦公室,肚子裏編好的話也終是沒有說出口。
她看著他頎長的背影隱沒在打開的門後,想著他現在可能有的表情,知道,當初接受他這一補償其實是展開了對兩個人新的折磨。
痛,隻有一個字,卻有萬種解釋。
她把自己定義了的位置,現在,怎麼掙紮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