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漫長的黑暗終於結束了。
在木箱打開的瞬間,玉漱瞬間掠出的那個狹小的空間,出手如電的點住了開箱之人的穴道。於是一身暗藍色近侍衣袍的壯漢一臉錯愕的定在了原地。而對自己剛剛的迅捷伸手還算滿意的玉漱在抬頭看到不遠處桌邊坐著的兩人時,也像是被人突然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的僵立在了原地。
不是冷仲謀,甚至也不是序王,她在箱中的猜測都是錯的!玉漱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皇上和廉王爺!是他們把自己綁到了這裏,但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玉漱有些看不清情況,但從刹那的震驚中回過神兒的她還是立刻解了那人的穴道有走到皇帝近前,帶著滿心疑惑恭敬地行禮問安。
“你一定很奇怪朕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把你帶到這裏。這也是不得己啊!”天佑帝的口氣慈祥中帶著愁緒,普通的一句話讓人聽著都倍感沉重,略頓了頓,繼續言道:“此刻宮中各院隻怕已經知道一個消息了。”
玉漱有些不解的望了眼廉王,卻隻在他俊朗的眉目間看到沉沉的憂慮。玉漱漸漸有了些不好的感覺——一向明朗的廉王愁眉緊鎖,自己這個身在冷宮的皇子妃卻被皇上以如此奇特的方式帶到了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呢?玉漱腦中飛快的閃過各種念頭,嘴抿成了一條線靜靜的等待著皇帝陛下的說明。
“這個消息就是——庭王罪妃楚氏心狠手辣、謀害他人。有違婦德、目無王法,罪證確鑿,禦賜三尺白綾,自行了斷而亡。也就是說——楚玉漱現在已經死了!”天佑帝一邊說著一邊饒有興趣的大量著眼前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玉漱的眼漸漸睜圓,她不知所措的愣住了。要賜死她?那為什麼她又在這裏?心底的疑惑更盛,但玉漱還是沒有接話,以不變應萬變,靜靜地立在原地等著後文。
皇甫天佑細細地觀察著自己的這個兒媳婦——遇事冷靜,臨危不亂,卻是不凡,可堪大用!他的眼中透出一絲滿意,接著說道:“明天或是後天估計就會又另一個消息傳來——序王挾持庭王,起、兵、謀、反。”
“啊?!”玉漱大驚之下禁不住驚呼出聲!皇帝的話她聽清了,腦中卻更加混亂。
“祈廉還是你來告訴她發生的一切吧!相信她可以承受的住。”天佑帝對自己的考察結果已經滿意了,司徒懷謹的話沒錯。能夠不被天仙子迷暈,能在一招之內製服四品帶刀侍衛中武藝精湛的狄斌,能在聽到自己的死訊時依舊保持冷靜,看來朕沒挑錯人!
“祈廉見過三皇嫂!事情是這樣的——……所以,父皇推斷二哥是狗急跳牆,想要拚死一搏了。但是沒想到他會帶走三哥。二哥與三哥早有芥蒂,隻怕是被人挑撥離間,懷恨三哥,才……”祈廉說著有些擔心的望著玉漱,一臉的愧疚之色。
祈庭被綁架了,還不在宮裏!玉漱乍聽此言心中煩亂一片。怪不得他沒來,原來是出事了。玉漱瞬間有種想要立刻衝出宮尋找祈庭的衝動。祈庭的身體,怎麼經得住這樣折騰?玉漱有那麼片刻聽不到廉王在說什麼,腦中全是祈庭的影子,焦急的心一陣緊似一陣的疼,從未體驗過的慌亂緊緊地抓住了她,讓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心怦怦跳著,緊握的拳微微地抖動著,眼神空洞無主。
“楚玉漱!不可以這樣!冷靜!一定要冷靜!”玉漱暗自強迫著自己,她聽到什麼了,對了!序王要謀反,這是天大的事!玉漱有些顫抖的深深地吸了口氣,定神繼續聽廉王說話。
眼前這位三嫂,給他的印象一直是柔弱的,祈廉在注意到她慌亂的表情是甚至想要停下來不再講述,但父皇的一個眼神卻在示意他不要停。他隻好硬著頭皮往下講,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她一個弱女子——把她救出來,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不就好了嗎?祈廉也不知道父皇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繼續陳述:“不知為何,冷相非要置你死地,沒有辦法,才有了今天的偷梁換柱,如今冷相得勢力之大,隻有這樣才能保你平安!至於三哥的事,不用擔心!祈廉一定會救出三哥!讓他和三嫂你團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