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鋒(2 / 3)

躺在屋頂,靜靜望著隱在雲後的弦月,眉宇間掩不住的是疲倦,已好幾天不曾安眠,心中的不安總是揮散不去,那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總讓心頭無法安寧,但願一切隻是自己多心.....

“少主有心事!”三娘托著精心準備的吃食來到滌塵軒,一眼便瞧見陌上塵負手而立,徑自沉思著,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不舍。記憶中,少主一向都是成竹在胸,意氣風發的,總是在談笑間運籌帷幄,這世間似乎除了龍兒,還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牽動她的心神呢。

“恩,是三娘嗬。”回首對著三娘一笑,“也沒什麼,隻是近日誰得不好罷了,三娘不必擔心。”

見陌上塵無意提起,三娘也不再問,心中自是明了她若不想說旁人是如何也問不出什麼的。跟在少主手下已經八年,縱使閱人無數卻仍看不透眼前總是溫文如水的人。平日總是噙著笑,看似平易近人,實則拒人千裏,與人相交亦總是保持一定尺度,無人能越雷池半步。可是那又怎樣,這一生早已打定主意要隨她走下去,隻要她快樂就好,其他不在我三娘關心的範圍內......

“少主,淩家堡堡主淩霄求見。”一名夥計遠遠通報,雙眼忍不住四處打量,心想這回可有得炫耀了,要知道,這滌塵軒可是禁地,常人是不能靠近的。

“讓他進來吧。”是該好好談談了。

“讓淩堡主進來,你先退下。”三娘代陌上塵命令到,,轉而又道:“少主,我們與淩家堡並無生意往來,這淩堡主為何?”

“隻是些私事,麻煩三娘去將龍兒帶來可好!”品著三娘特地沏的茶,心下暗忖該如何勸退淩霄,而龍兒自是不能交由他。

三娘領命離開,與淩霄擦身而過,心中總覺得這淩家堡堡主十分麵善。

一進門便見陌上塵愜意地品茗,心中不由一緊,早就知道她不是苦苦尋覓的塵兒,塵兒總是好動的,沒有安靜的一刻,沒有她身上的那股令人安寧的氣息,隻是不願承認啊,看到與夜夜牽念的人兒相同的容顏,要如何接受愛人已逝的事實。

“前日多有得罪,還望陌少多多包涵。”收回心神先對陌上塵致歉,畢竟是自己冒犯在先。

“淩堡主願意接受事實了!”似笑非笑的口吻令人辨不清此刻的情緒,“這般,我們也該好好聊聊了。”

許久,淩霄卻並不言語,隻是一徑望著她出神,明知失禮,卻始終移不開目光。陌上塵也不開口,依舊靜靜品茗,心知也許這個男人隻是在自己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不由輕輕一歎,情字總是傷人,回想起命人探回的消息。這男人苦苦尋覓了忘塵八年,情之深自是令人動容,隻是他這深情不該出現在已對另一個女子許下白頭之約之後嗬,他可知正是他的深情將忘塵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嗬......

“可否帶我見見忘塵!”終於還是開了口,望著眼前的人依舊是淡然的表情,不禁疑惑剛剛那一聲歎息究竟是出於她還是出於自己。

“明日,我會與你同去。”已經八年,自忘塵下葬就再也未曾去祭拜,想來自己真是無情之人吧,當年亦是自己執意不肯救忘塵,她終究也是怨著這個姐姐的吧。

“能不能告訴我忘塵的死因,她為何不告而別?”掩不去的悲傷彌漫在空氣中。

抬眼看了看努力克製自己的淩霄,心中忽然生出些許柔軟,他終究是深愛忘塵的人嗬,“不知道。”

緣盡緣了,何苦追根究底,知道真相也隻會讓自己更痛苦而已。若說報仇,他,亦或是最沒有資格的人吧,終究,一切都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