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名捕似乎對我們還有所隱瞞那。”陌上塵把玩著手中的玉配,這是在暗巷中發現的,笑望著鬼醫,“你,沒什麼要說的?”
“四年前,我無意中聽聞麟城出現妖怪,前往查探,驗了當時的幾具屍體,”鬼醫頓了頓,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鐵捕頭早已被三娘帶走,屋中隻剩下莫敵莫舞兄妹,雖然他們早已知道他與陌上塵並非常人的事,並且絕對值得信任,但接下來的話不知他們是否真能接受,“死者的器官等都是在死前就被挖取,而且,是以手,而非任何工具。”
“用手?”莫舞驚叫,“這麼殘忍,夜魅真是女人嗎?”
“是。”陌上塵反倒平靜。
莫舞不語,既然上塵確定,那就不會有錯。
“但死者臉上並無一絲驚恐或掙紮的表情啊。”莫敵忍不住問。
“他們都已被催眠,感受不到絲毫痛苦。”鬼醫答道。
“那凶手倒也有絲人性。”莫舞低喃。
陌上塵笑笑搖搖頭,輕緩的吐出話語:“不,她,不是人,沒有什麼人性。”
“不是人!?”莫舞再度驚叫,莫敵輕睨了她一眼,她吐吐舌頭,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上塵與鬼醫的存在就已說明這世間什麼都有,不是人也算不了什麼啦。
“你可知為何死者都成了幹屍,現場卻一點血跡都沒有?”陌上塵不以為意,看著莫舞問到。
莫舞盯著陌上塵等著答案。
“因為他們的血不是流盡的,而是,被吸盡的。”陌上塵繼續把玩那塊玉配,“舞,想辦法拖住鐵捕頭的行動;敵,召集最好的人手,我要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凶手。”
“是!”莫敵莫舞二人同時應聲。
“小心,你們要麵對的不是普通人。”陌上塵在他們轉身時提醒,“遇到可疑的人,一定,不要看她的眼睛。”
“她,有沒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莫敵莫舞離去後,一直未曾言語的鬼醫終於開口。
“我?”仍舊漫不經心的玉配,嗬,有意思。
“四年前無意中接觸到凶案,我就一直在暗中追查,幾年裏所有的凶案都發生在麟城,但這幾月來,星城、京都、月城,龍城,最後至鳳城,這分明是衝著這裏而來。”鬼醫不免憂心,世人皆知,鳳城是陌少的根基所在。
“真巧啊。”下意識輕歎,從麟城一路到鳳城?
“什麼?”鬼醫問道,見上塵仍是淡定自如,心知她必是有了萬全的把握。除了龍兒和那個人,還沒有什麼能讓她動容呢,即使當年賭盡一切逃離那裏,她也是一臉的波瀾不驚,似乎沒什麼能難得倒她。這個女子從來就不簡單嗬……
“沒什麼,想起一位故人。”是不是應該去會會客人呢,到現在還沒好好盡盡地主之宜那。“鬼醫,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見個人?”
鬼醫並不回答,隻是跟著陌上塵走出滌塵居。
久久,桌上的茶早已涼透,杯旁躺著的玉上赫然刻著一個“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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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步入楓園,滿院的紅將客房圍繞其中,那似火的紅豔為這蕭瑟淒涼的深秋帶來一絲暖意,這是陌上塵除滌塵居最愛待的地方,隻因,這樣的紅,這樣的一絲溫暖才能提醒自己還有呼吸。忍不住輕歎,不知這一路走來,是對是錯,如若當年就此逝去,是否,如今就不會有這些糾葛......
鬼醫聽聞陌上塵的歎息,心中閃過些許黯然,這本該是個受盡嗬護,無憂無慮的女子,然而命運弄人啊......這滿院的紅亦是因為需要無人能給予的溫暖吧,握緊永遠冰涼的手,心緊揪:我們是早已沒有溫度的人啊,連來世都已失去的人嗬......
停在廂房前,夥計說這幾日淩霄都將自己關在房中,從未出門,也許,忘塵的事對他仍是重大的打擊吧,反倒是與他同來的那個人總是往外跑,不停地打聽自己的事……
抬手欲敲門,門卻忽然打開了,淩霄立在門前,有一絲怔忡。陌上塵揚起一貫的笑顏,合手行禮道:“淩堡主。”
淩霄旋身讓陌上塵與鬼醫入內:“不知陌少來有什麼事?”對這個應是自己姻親的女子,一直不知該如何麵對,有著與塵兒一模一樣的麵容,脾性卻相去深遠,又始終不願讓龍兒跟自己回去,心中氣惱,卻也知與她為敵絕對不是正確的選擇。
“曾與淩堡主約好一同去看望忘塵,卻因這幾日瑣事纏身而耽誤了,今日特來請罪。”陌上塵解釋,垂落眼眸,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厲氣,果然……抬眸看鬼醫見他微皺起眉,心知他必然也是發現了,“不知淩堡主今日可有時間與在下同去祭拜忘塵?”
“淩某前日已去看過塵兒了。怎好再勞煩陌少。”直接拒絕,亦撂下戰帖,淩家堡的實力也是不容小噓的,要找到塵兒並不是隻能通過她,“陌少既然來了,淩某還是想談談龍兒的事。”
“龍兒的事?”陌上塵的眼中不掩淩厲,“在下以為,關於龍兒我們已經達成共識,看來是在下一相情願那。”想帶走龍兒,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能找到忘塵的墓並不能說明你就有勝我的能力,你似乎也太小看我陌上塵了……
“淩某絕無與陌少為敵之意,但龍兒為我淩家骨血,怎可流落在外!龍兒必須與我回家!”淩霄口氣也硬了起來。
“是麼,那就請淩堡主證明,你有能力帶走龍兒!”陌上塵笑顏不變,但語氣卻是絕對的狂囂。
“那就請陌少拭目以待!”正式撂下戰書。
陌上塵不怒反笑,很好,總算有一方霸主的魄力,而今這淩家堡也還有一探的價值......與鬼醫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二人離開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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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燕,立刻起程去麟城,探察淩家堡。”陌上塵一進內室就吩咐到。
“淩家堡?”如燕有一絲驚訝,卻並不多問,上塵做事總有她的道理的。
“我要你查清與淩霄長期密切接觸的女人。”陌上塵補充。
“女人?”更驚訝了,難不成上塵看上那什麼淩霄了?
陌上塵無奈的搖一搖頭,這丫頭想歪了:“收起你的胡思亂想,趕緊去辦,越快越好。”
如燕領命離開,一直以來,她都是陌上塵的左右手,除了是眾人所知的第一樓老板外,身為第一追蹤高手傳人的她,追蹤查人的能力自然不在話下,因此暗裏她也是陌氏情報網的負責人,這次要她親自出馬,可見事情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