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木梨婉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可見黃色的在跳躍的燭光。
這裏是哪裏啊?
再加大了睜眼的力度,便看到了紅色,全是紅色。再清晰一點,可以看到桌上鋪著紅色夾著金光的毯,而桌麵上好像是放著些許擺盤與食物。
木梨婉有些沉悶地閉上眼睛,打算休息雙眼片刻。
再度睜開,缺被不遠處的金柱上那個大紅的喜字刺痛了雙眼!
木梨婉一個激靈地坐了起來。開始打量起周圍,此時她正躺在一個巨大到可容納十人的床上,四處皆是紅色的輕紗,被微風吹地輕輕飄繞,勾勒出無限的風情之感,到處都帖著大大的泛著金光的喜字,但隻有她身處的大床不同,鋪著的上好的金色絲綢。
木梨婉心一緊,心底萌生出極其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這裏到底是哪裏?
木梨婉摸了摸散發著痛意的後腦勺,卻碰到了什麼硬物,發出清脆的“叮當”的聲響。
在懷著疑惑的心情摸了摸腦袋上物體的形狀,自己開始是沒戴這個東西的啊。摸起來好像是結婚時新娘子帶的東西。以前隨姐姐一起去參加他人的成親慶典是看那些新娘子都戴著一種可以發出叮呤當啷聲響的頭飾。
難怪感覺頭那麼沉,還以為隻是因為頭暈……
等等!木梨婉低頭一看,隻見她身上也套著大喜的紅袍,非常精致的料子,裏麵還暴殄天物地繡著金線。
我什麼時候成親了?!
木梨婉更是疑惑了,她是不是失憶了?她何時與哪家公子定過親?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了先前的事,明明自己是先聽師父的話離開了仙山島,然後隨姐姐派來的人一起回樂天,然後……
“嘶……”木梨婉齜牙咧嘴,繼續揉著自己的後腦勺……
太沉了!這個玩意,木梨婉無比粗魯地撤下頭上的重物,因為發質極其柔順,很輕易地就可以扯下來。再隨手一扔,那純金打造的頭飾就這樣在地上打滾。要是被尋常人看去了,肯定對木梨婉這不懂珍愛的舉止無語透了。
這裏……怎麼好像有點熟悉啊?
她明明記得是到了宮門口啊,然後……然後她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了!
哪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敢偷襲姑奶奶!
木梨婉憤怒地站了起來,還是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緩步走到大門前,嚐試著推了推,門是沒鎖的,便索性推開了。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木梨婉探出她的小腦袋,打量起門外,外頭是一個大廳,非常大,從木梨婉的視線看去一個巨大的屏風占據了她一半的視線,屏風上畫的是龍飛鳳舞,屋裏還無比奢侈地點著上百根蠟燭,照得整個屋子剔透發亮。可以看到屏風後有一個人影,是在做筆記還是什麼的,耳朵能聽見紙張的聲音。
所以,那個人肯定是知道她出來了,怎麼不叫住她?
裝神弄鬼的。木梨婉在心裏默默吐槽。
懷著好奇與不滿,木梨婉慢慢地踱了過去,喜袍上的金絲在光滑的地板上擦出輕輕的聲響。越過屏風,那人終於清晰地出現在她眼前。
木梨婉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他也身著紅袍,似乎就是他倆成親。發色竟是罕見的深紫色,隻用一個金質的發盤簡單地全部盤起,幹淨利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完美的臉型因此完全顯現了出來,唇紅齒白,卻絲毫不顯女氣。膚色極白,但給人的感覺並不病態,反而襯得人更加俊美異常,五官的精致似上天最完美的傑作,木梨婉長這麼大,可從沒見過比這更加俊美的男子。
他抬眼望向此時正從上往下打量他的木梨婉,放下了手中的筆,用很柔和的聲音說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