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8章(1 / 2)

玉露接過佳紅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問道:“過兩****和靖華、譚大哥、譚芷、雯藍就要啟程回湖南,你這身子如何經得起舟車勞頓,不如讓靖華代你前去!”

佳紅笑道:“我們坐火車去,玉寬說火車的頭等車廂很舒服,還可以睡覺。你不用勸我,我也想回去看看,雖沒見過他們,就是看看他們共同生活的地方也好。”一麵說一麵眼淚流了下來。

玉露怕佳紅悲傷影響胎兒,忙轉了話題,見佳紅手裏還拎著茶壺,伸手接過來放到桌上,問道:“這裏不是秋水負責茶水嗎,那丫頭跑哪兒去了?”

佳紅笑道:“她燒水去了,打發一個小丫頭過來倒茶,那丫頭年紀小,差點兒燙傷客人,我就把她打發出去了。”

玉露笑道:“怪不得半天沒看到她,她自己的事不做,倒學會支使人了。”心裏知道她是為了躲開袁克文,也就笑笑作罷。

秋水原以為燒火可以躲開袁克文,沒想到袁克文又湊了過來,秋水抬眼看到他,冷著臉問道:“這會兒不吃飯,跑這兒做什麼?”一麵說一麵起身從旁邊的柴火垛處拿起一小捆柴火在地下猛地敲了兩下,濺起灰塵,直撲向袁克文,袁克文跳著腳蹦著躲開了,卻繞到灶坑旁,向裏麵望了望:“原來做飯火是這麼燒的。”

他也不見外,自己找了個小凳子,在灶坑邊坐下來,秋水拿著柴火走過來,用腳蹬了蹬他的凳子:“哪涼快哪待著去,我還要燒水呢?一會兒燒茶的熱水沒了,你負責呀。”

袁克文站起身,掀開鍋蓋,一股熱氣迎麵撲來,臉被熱氣灼得生疼,急忙扔下鍋蓋,重新坐好:“我還以為來你這兒能尋摸些好吃的,沒想到隻是熱水,這會兒那邊都吃飯了,誰又能喝多少茶?”

秋水低著頭往裏塞著柴火:“你管我做什麼,難道等人要喝茶了,再備茶嗎?既然你是找吃的,吃的在那邊廚房裏,要吃什麼去那邊找。”

袁克文也學著秋水的樣子,抽出幾根柴火幫著塞進灶坑裏:“我不是尋吃的,我是專門尋你的,剛才看你總看我,就索性過來讓你看個夠。”

秋水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你長得俊呀,我總看你!遠的不說,就是近的,我們這一家子,哪個不比你長得俊俏。你看你全身沒二兩肉,整天大煙槍不離口,昨兒下午跟我們小姐去取東西,路過你的窗下,見你正在吞雲吐霧,小姐還歎氣‘二哥怎麼就好了這口呢,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身子。’”

半晌不見袁克文說話,秋水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已收起笑臉,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另一隻手裏拿著根柴火棍子,扒拉著灶炕裏的火堆,紅彤彤的火光映著他滿臉通紅。

秋水哼了一聲,心裏頓時不是滋味起來。袁克文忽然說道:“你怎麼想,你若是說讓我戒煙,我就戒。我說過寧願戒飯也絕不戒煙,但是我聽你的。”

秋水饒是知道他心裏真正喜歡的小姐,聽他如此說也不禁心一動,凝目望著他,見他眼睛痛苦中滿是溫情,原本想說:“你戒不戒煙關我什麼事。”終是沒忍心說出口,笑道:“那你就戒了吧,我們小姐說了,大煙之所以屢禁不止,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煙民。你是名人,若因你禁煙起到表率,也可給政府減輕些負擔。”

袁克文伸手拍了拍秋水的頭:“你真是政府的好良民,政府正在為五四運動和巴黎和會而焦頭爛額呢,真是不該再節外生枝了。”

秋水揮手打開他的手,袁克文見手背上一片通紅,歎了一口氣:“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秋水瞪了他一眼:“你要死喲,動手動腳的。”

袁克文把手伸到秋水麵前:“你看看手都打腫了,我隻是誇誇你罷了,你倒下手如此狠,就是打是親,罵是愛,你也不該親得如此重吧。”

秋水被氣得半晌說不話了,臨了來了句:“流氓。”

袁克文笑道:“這個你還真沒說錯我,我真是流氓,而且還是流氓頭子和有文化的流氓。”

秋水從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竟一時被堵得還不上嘴,袁克文笑著湊近她,看著她臉也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被火烤得通紅,心不覺得一動,為了掩住心猿意馬,問道:“你即關心時局,那我問問你,您對時下政局如何看,對最近學生紛紛上街遊行示威又是如何看法。”

秋水道:“國有今日,還不是拜你爹所賜,若不是你爹簽了賣\國二十一條,怎會有今日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