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甲板上也是一片忙碌,旗手不斷揮舞著手中五顏六色的信號旗,給甲板上的士兵發布命令,穿著灰藍色製服的士兵則在旗手的指揮下,在一座座炮塔之間來回穿梭著。
奇怪的是,甲板上沒有任何旗幟。
沒有家族的紋章,沒有所屬軍團的標記,連代表指揮官騎士稱號的機械之翼旗都沒有。
這是一具完全看不出來曆的陸艦,而且還是一艘前所未見的陸艦。
安爾蘭王國到目前為止,哪怕是最大的旗艦級陸艦,也隻有六條腿,就連奎克都是第一次看到八條腿的陸艦。
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知道這下麻煩了。
這個大家夥在這個時候到這裏來,肯定不是來郊遊的,看來赫克托號一離開柰蘭瑟爾,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裏。
“不對啊……他們為什麼會讓陸艦來守這個位置?”奎克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仿佛自言自語地道。
按道理說,知道奧爾斯山脈秘密的人,除了他和已經故去的大公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就連安妮,霍齊都不知道,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從塔瓦頓堡衛隊裏招募的這些士兵,他們都是願意為了安妮而慷慨赴死的勇士,不可能有叛徒。
“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去找過柰蘭瑟爾機械大聖堂的主教。”奎克猛然想到,“他們以為我們的目的地是塔瓦頓堡,或者直接前往王都。所以會在奧爾斯山脈這個最近的山口布下下防線。”
“所以你去柰蘭瑟爾找機械大聖堂主教是為了什麼?”羅爾疑惑道,“惹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這個有機會再說,反正遲早要告訴你們的。”奎克搖了搖頭道,“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過去。”
“繞路唄,奧爾斯山脈應該不是隻有這一個山口吧。”羅爾看了一眼那個依舊在前進的大家夥道。
“能量不夠了,哪怕從最近的山口繞過去,也需要多花至少一個星期,我們的庫存的魯那結晶已經都用的差不多,最多夠撐三四天而已。”老攻城獅霍齊搓了搓滿是黑色油汙的手道,“而且赫克托的狀態非常糟糕,缺乏必要的更換零件。越過山口之後就進入了冰川區,在低溫環境下,我不敢保證它還能撐一周時間。”
“我的魯那結晶也堅持不了一周了。”羅爾也聳了聳肩道,坑爹的帕爾修斯引擎可真把他坑慘了。
如果不能繞行,那麼擺在眾人麵前的選擇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硬闖。
然而他們闖的過去嗎?眾人不禁麵麵相覷。
他們正說著話,那艘八條腿的陸艦已經爬上遠處的一片高地,像一隻盤踞在自己所織就的蛛網中心的巨大蜘蛛一般,俯瞰著腳下整片的森林。
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它都能立刻察覺,然後用它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台把這一片都化作火海。
硬闖跟找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那怎麼過去?”安妮掩著被這個不請自來的大家夥驚地合不起來嘴,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