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裕黎清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著急衝衝的跑進來的女子,身著粉色襦裙,慌亂的腳都站不住差點摔了,一身的胭脂粉味嗆得她各種的難受。
裕黎清坐在床上,板著一張臭臉,“慌什麼,大驚小怪的,驚了客人可怎麼得了。”
女子喘著粗氣,手扶著桌子,胸有澎湃的山峰抖動著,媚俗的臉上一臉的慌亂,受了驚的可憐樣,一手指著外頭。
“外,外頭來了一群的官兵。”
裕黎清臉色不改,看著這媚俗的房間,心裏默念著,大俗就是大雅,大俗就是大雅。
“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
“好的,媽媽。”
嫵媚的女子點了點頭,眼角的淚珠還掛著沒有低落下來,聽話的走了出去,還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裕黎清吐了口濁氣,她這跑到誰身上不好的,非要跑到青樓老鴇的身上,難不成真的讓她搖著團扇扭著屁股陪著笑臉下去招攬客人,做夢吧!
剛好好的睡覺就被打擾了,還真是晦氣的,不過,原主的父母文采不錯,名兒還挺有韻味的,淩優璿,可惜了,小姐身卻沒小姐命享福。
說來也是可憐的,爺爺還是個丞相,家裏三代都是當官的,父親在渾也是個工部尚書,還有個舅舅是鏢旗大將軍的,這麼一看,不就是混吃混喝等死的千金大小姐。
哪知及笄那年,父親貪汙受賄,皇帝大怒,直接來個株連六族,全族上下數百人都進牢裏了,父親那個人,有那膽子貪汙早就不止是一個工部尚書了。
冤枉了又怎樣?整的就是你,皇帝想你死砍了就是,哎!還是爺爺功高蓋主看不下去了。
她倒好的,原還是楚王爺的未婚妻,隻可惜攤上了這麼個身世,命是保住了,王妃什麼的不用想了,一千金大小姐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生活常識卻什麼都不會的。
最後流落青樓,還好是在邊關,若不然這臉,祖宗八代全被丟了。
要不是媽媽看她可憐的,她自個兒也不願,鬧到最後也就做了個清倌,何其的悲慘,幾個月前還是個丞相家的千金……
天天唱唱小曲兒,跳跳舞兒,也混了個花魁的名號,清閑是清閑的,熬成了二十三歲的老姑娘了,媽媽生病去了,也就把這醉花樓交給了她。
這下倒好,徹底的解放了,整天待在房間裏寫寫詩,作作畫,反正那些姑娘們也都聽話的,客人們也都不鬧事的。
她也是破罐子破摔的了,一輩子不嫁就不嫁吧!守著這麼個破地方,死了還有個地兒給她躺就足了。
淩優璿款步走到了銅鏡前,看著女子搖曳的身影,臉上塗抹了厚厚的一層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看這五官,能混蛋花魁長相可是可以的了。
伸出手揉了揉後腦勺,眉頭緊皺,小臉疼的都有些扭曲了,說是睡,也可以說是暈的,剛還坐在窗邊喝著茶,後腦勺一疼的就不省人事了。
原主那破爛身子,還在閨閣裏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孩子家家能有什麼好身子的,這一砸可就歸西了,直接就便宜了她後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