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正拿筆準備給徐天青登記個人信息,一聽這話頓時火了,筆一甩,也不知道是對誰發火:“都說咱們計算機係活動能力不強,三天兩頭的就從我這調人,活都沒法幹,怎麼強?就說今天這出校車的事兒,四個院的主席副主席開會,主任說是讓我們自己決定。可真談到問題上,又加了句軟件工程係的要參加建模比賽,有優先權。你說這算什麼事?他們係的活動是個事兒,到咱們計院就不是個事兒了?”
她越說越生氣,伸出手指頭說道:“新生接站我負責,行啊,這破活兒哪年都推給計院,我沒意見,可這校車你總得給我分配夠了吧?又整出臨時抽調的事兒,我就想不明白了……”
唐寧一大串話說的徐天青有點暈,蔣仁勸道:“唐頭,別氣了,別氣了,開會的時候怎麼拍桌子罵娘都行,現在都這樣了,提也沒用啊。”
唐寧悶聲坐在位置上,不說話了,平時她不是這樣,實在是今天幾件事兒湊一起去了。
徐天青有些尷尬的坐在那,沒想到一句話引的這個學姐大發幹火。蔣仁一擦冷汗,說道:“消消氣兒,消消氣兒。大熱天兒的,火氣大對身體不好。”
唐寧牢騷發完,哼了一聲,說道:“芮導就是太好脾氣了,那邊兒怎麼說就怎麼是。”說完,轉對徐天青說道:“你們這屆有福了,她帶你們這屆。”
徐天青聽的莫名其妙,問了句:“導員是個什麼樣的人。”蔣仁嘿嘿笑道:“那可是舉世無雙,廣大男生的夢中情人啊。”
唐寧哼了一聲,說道:“成天到晚迷迷糊糊的,也就你這種人才喜歡。”蔣仁哈哈大笑,徐天青也不由莞爾,說道:“學姐,你剛才說校車被抽調,咱們這接人出現斷檔,其實很好解決。”
唐寧正為這事犯愁,一聽他提起,說道:“說說看。”
徐天青想了想,說道:“剛才我路過省大那邊,他們一共來了八輛車,能有五輛車在跑就算不錯了。我想,咱們學校跟他們離的也不遠,平日裏就算沒有深交也有來往吧。”
唐寧這麼精的人立即明白過來,手一拍,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院兒裏不出車,咱們不會去借嗎?”
蔣仁挺犯愁的說道:“說的容易,執行起來難啊,先不說怎麼能說服人家司機借車來用,就是借來了,車上都噴著省大的名字,總不能讓新生和家長來了,說他們上的是理工,坐的確是省大的車,說出去都丟人呐。”
唐寧一想也是,歎了口氣說道:“省大今年負責這事兒的是我一小姐妹,借來兩輛車倒也容易。可是你說的也沒錯,讓學生家長看到我們那省大的車接站,太丟人了。”
徐天青微笑道:“難道讓人家在這傻等就不丟人了嗎?左右都是丟人,不如想個取巧的解決方法吧。”唐寧抬頭看他,說道:“你還有什麼辦法?”
徐天青笑著問道:“有布嗎?”唐寧想了想,說道:“掛條幅還有用剩下的布,紅的行嗎?”
“成。”
蔣仁說道:“我去取。”不一會就抱來了,在桌子上鋪開,說道:“你不會是想用手寫的蓋上去吧。”
徐天青點點頭說道:“是這樣,土辦法,但不影響效果。”
唐寧有點懷疑的說道:“能行嗎?”話裏的意思就是不相信徐天青的字能拿得出手。徐天青笑笑:“試試吧,行不行學姐拿主意吧。”
人家話都說道這份上,唐寧隻能點點頭。徐天青將大布兜打開,裏麵除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和一個羊皮之外,竟是十多個顏色各異的油漆,用土罐裝的。
蔣仁眼睛瞪得老大,心想這哥們不是路邊兒做行為藝術的吧,隨身的家夥事兒帶的這麼齊全。
徐天青取來平常練字用的竹木,兩指粗,用棉布包著海麵做筆尖,打開白色的油漆桶沾滿,筆走龍蛇的在上麵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