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拍暖了他的心,他的唇順著她光滑的麵頰,尋到她的唇,試探著輕輕吻了吻,隻是一觸即開,全不似以往一樣,對她想吻就吻,肆無忌憚。
不知為什麼,他眸子裏的痛楚深深感染著她,讓她想起失去父母時的那種孤單無助。呆呆的凝視著他。
他的頭又再慢慢伏低,輕柔的覆上她的唇。
她沒有避開,溫柔的吞噬了他唇間的苦澀。
這一個吻,慢慢撫平了他埋藏在內心多年的隱痛,沒有任何情欲,隻有內心的渴望。
過了許久,他的唇才離開了她柔軟的唇瓣,仍然停留在她的鼻尖之上,近距離的深深的看著她,又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一笑,又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起來吧。”
沈秋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又迷迷糊糊的拿了衣衫進了洗手間洗漱,剛才那一吻,吻化了她的心。
這許多年來,她都是與奶奶相依為命,一直都很獨立,除了學業,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要用來打工掙錢,換取生活費用。後來因為同命相連的原因,聽從了奶奶的安排,與陳偉訂了親,從那以後再也沒奢望過愛情會在自己身邊停留。
在大學時,每次課餘打完零工,拖著疲憊的身驅回到學校,總看到三三兩兩的小情侶在校園的某些幽靜所在相依相偎。每當這時候,她總是一笑而過,心裏卻有些未名的失落,這些對她而言全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她一直認定這一輩子會平平靜靜的過去,不會去愛一人,也不會得到別人真心的愛,一切隻為了生活,可是在看到他落寞的眼眸時,她竟希望他能快樂,也突然想抓住那遙不可及的奢望。
鏡中的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袖鬆身衫,胸前掛了一串長長的珠鏈,在胯上鬆鬆的束了加了珍珠的編織腰帶,下麵是一條洗水灰牛仔短蛋糕裙,裙擺是和上衣同色的綿布花邊。將長發束成馬尾,看上去青春,卻又不輕浮。
但那張臉上,似乎和過去有所不同,眼睛裏沒有了以前的清冷淡漠,不再是以前那心如止水的她。將冷水潑到臉上,讓亂了的心盡快平靜下來。他們之間什麼也不可能發生,她隻是他契約的情人。從那張相上看來,金彩秀應該是他的愛人,他們之間一定暫時出了什麼問題,等這些問題解決了,他們還是一對璧人。
如果自己陷下去了,才是笨蛋,隻會在契約滿的那天,帶著傷痕累累的心離開,她不能允許自己這樣。
沈秋翻著書,等方宸宇從浴室出來時,心裏猛的一跳。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穿了與自己身上衣服同色的米白長袖T恤,下身是洗水灰的牛仔褲。整個人清清爽爽,沒了從辦公室出來時的那種嚴肅,又如同第一次見他時那樣青春不羈。
他顯然很滿意她的表現,走到她麵前,伸開雙臂,讓她看得更清楚些,“怎麼樣?”
“呃…….”她艱難的從他身上把視線扯開,“你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