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花街的每一天,罌粟都過的很平靜。隻是她的話越來越少。她會常常端著一杯熱茶,窩在窗子下麵的那個大圓椅子上看著天空的雲。不用手機,不接電話,不看電視,不聽新聞,也不讀報紙。她喜歡把藍星辰的那些舊書拿出來看,很生澀的古文,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往過看,也不覺得無聊。
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可以很準確的認出她,並會對著她露出無辜的笑容,她叫她蝶飛,隻是罌粟不知道她到底該讓蝶飛跟誰的姓。
藍星辰會常常安靜的站在罌粟的身後,看著她逗著孩子玩,看著她把那一本本枯燥的文字讀完,看著她揚起頭看著天空。他不敢在她的麵前提起任何有關蕭漠楓的事。因為他那次無意間聽到了罌粟在後山那種淒涼的哭泣聲,罌粟哭了有多久,他就聽了有多久。從那以後,無論他得到怎樣的消息,他都絕口不提。
蕭漠楓變了,他不再接受任何人的采訪,不上任何的訪談節目,甚至很少接戲。他的人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低穀。
那天,冷禹朝衝進他的公司,給了他狠狠的一拳。冷禹朝狠狠的罵他:“你這個混蛋,我姐呢?我姐都不見這麼多天了,你卻還在拍什麼垃圾戲?你到底對我姐做了些什麼?”
公司的保安上來,拉開了又要衝上去打蕭漠楓的冷禹朝。蕭漠楓捂著已經腫了半邊的臉,讓保安放開了冷禹朝:“我找不到她了,我不小心把她弄丟了。”語氣平淡,波瀾不驚。但他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絕望,讓冷禹朝明白了許多,罌粟是躲起來了。她不想讓這個絕望的男人找到她。
“如果我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冷禹朝走了。但歐陽凜又來了,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罌粟在哪裏?”
蕭漠楓轉過身,丟給歐陽凜一個背影:“她不會再回來了。”是的,他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他的那些解釋已經沒有任何人要聽了,他本來可以解釋的,不是他不愛罌粟了,不是他被潛規則了。隻是,誰願意聽他的解釋呢?
蕭漠楓病了,他忽然暈倒了。醫生說,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又在拚命的拍戲,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這些藍星辰都知道,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罌粟。
冷振英在日本開了分公司,希望可以調藍星辰去日本的那邊做法律顧問。其實,冷振英還有一個想法就是他想送罌粟去日本學習工商管理,學成之後,既可以幫他打理在日本的分公司,也可以讓罌粟離開國內的那些負麵消息。從冷振英從藍星辰那裏得知罌粟的一切後,他就已經在為罌粟籌劃著未來,就怕罌粟不答應。
藍星辰猶豫了很久才告訴罌粟:“罌粟,你父親想要我去日本的分公司。我已經答應他了,過幾天就要去日本了。”
“哦。那挺好的啊!“罌粟翻著她眼前的書,淡淡的回答。
“我去了日本之後,我們就不能這樣經常見麵了。”藍星辰小心翼翼的試探。
“哦,我真好也想去日本看看那些櫻花,還有富士山。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其實,她有聽到藍星辰跟冷振英講電話時的內容。她現在已經隻剩下父親那一個親人了,不想讓他擔心,這次就不要任性,好好的聽一會父親的話。
“可是,蕭漠楓……”藍星辰在這一刻決定將蕭漠楓的事告訴罌粟,讓她知道這些之後再做不會讓她自己後悔的決定。
“不要跟我提他。”罌粟決然的打斷藍星辰的話,蕭漠楓是她決定要忘記的人,她想把他永遠的鎖在心底,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