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意識到了吧,那個一直附在你身上的靈魂並不是奧斯卡。”甘道夫顯然也看了那一段記憶。
“沒錯,我被耍了,被徹頭徹尾地耍了。”白子文也不再忌諱甘道夫看自己記憶的事情,他平靜的語調中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
“關於這個幽靈的身份,我倒是有一個猜想。”甘道夫突然說,“我認為,他是影梟。”
影梟?白子文想起了在死者之國裏看見的那一隻渾身散發著腐朽氣息的強大妖獸。
“我想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甘道夫微微笑了笑,從施術袍裏的口袋裏掏出一片碧綠的葉子,正是他從星空古路的盡頭得到的那一枚。
“多虧了它的神力,要不然我還真救不回你。”
“你能看見它?我還以為隻有我能看見他呢,艾琪爾、李沐還有好多人都看不見這片葉子。”白子文吃驚地說。
“這是智慧之樹的葉子,隻有真正的智者才能看見它。”甘道夫微微一笑,“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我們先來看一段記憶。”
“誰的記憶?”白子文問。
“你自己的。不過我認為在那一段記憶之中你可能忽略掉了某些細節。”
甘道夫雙手捧著碧玉葉子,口中喃喃念誦著什麼。不一會,葉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在強光之中,床、辦公桌以及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和甘道夫已經處於一片寂靜的樹林之中了。
“這裏是……”白子文回憶著周圍的場景,覺得十分熟悉。甘道夫微笑著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仔細觀看。
這裏是一片溪穀,皎潔的月亮照在溪邊光滑如同彩蛋的鵝卵石上,叮叮咚咚的泉水泛著銀白色的細碎月光。
白子文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絕美的女子,一襲綠衣,皮膚茭白得如同月光,她頭上戴著藤條編製的葉環,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垂到腰際,露出兩隻尖尖的耳朵。
美得像月宮裏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與飄渺,讓白子文短暫的忘記了呼吸。
是西爾芙!他想起來了,這段記憶就是他自己的,在新界郊區的小樹林裏,由背叛者之矛與神秘白羽之間的衝突激發的曆史回溯現象。
可是自己到底漏掉了什麼呢?白子文屏住呼吸仔細觀看。
“芙拉,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嗎?”從那漆黑的夜中走出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正是夜天琊。
月光照在他臉上,依稀可以辨認出那堪稱黃金比例的麵容輪廓。
“是的,我的愛人。”西爾芙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什麼能使我回心轉意,任何阻撓任何蜚語我都不在乎。我,精靈族女王西爾芙,願意隨你去天上,去那片漂浮的大陸亞特蘭蒂斯。”女子的眼神溫柔而堅決,像是那一夜與羅密歐私奔的朱麗葉,愛情的光輝使得她凜然不可侵犯。
“謝謝你。”夜天琊撫著她的臉龐,“我發誓,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我的愛人。”
兩人深情地對視,夜天琊的臉逐漸靠近西爾芙,印上了愛人的嬌唇。
“有人來了!”夜天琊漆黑的眸子中閃過警覺的神色。
“是歌妮婭。”西爾芙因愛人的親吻而雙眼迷離,但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的冷靜,“你躲起來,我跟她說。”
“直接和我走吧,我用魔法困住她。”夜天琊說。
“不,我要和她說清楚。精靈族的女子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事,愛情是光明正大的。”西爾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