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老王抹了抹眼，一滴滴鬼氣凝聚的眼淚滴在空中，又迅速消散。
“可憐？”
季白瞅了眼兩大一小的鬼，有些無語，人鬼殊途，這句話果然沒錯。
在鬼看來，紅衣娘娘的所作所為根本沒錯，相反還惹人同情，而在季白看來，幾十條人命，就這麼被紅衣娘娘奪去，跟別說在後來的一百多年裏，她不知道又害了多少人，有違人和。
“小白哥哥，你不要去抓紅衣娘娘好不好。”
小靈兒飄在空中，拽著季白胳膊道：“她太可憐了。”
“那被她害死的人就不可憐麼？”
季白搖了搖頭道：“縱然別人有錯，可既然死了，就該忘卻前生，去往輪回，繼續在人間作亂，就是有違天道，陽間自有陽間的法度，如你們，若是安心在人間做個孤魂野鬼，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無妨，但紅衣娘娘這般，必須要除掉。”
“誒……”
老王和老宋對視一眼，歎了口氣，他們也知道，季白說的對。
本來他們早就該入地府，但又因為一些原因，逗留人間，若非季白，可能他們早就被地府鬼差給抓走了。
陰陽有序，所有陰間自有輪回路，塵世亦有無情法，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這件事你們就別說了。”
揮了揮手，讓他們散去，季白轉身回了自己屋裏。
小靈兒的嘴撅的都可以掛油瓶了，季白怕自己再呆下去，估計就成了他們眼裏的大惡人。
“呼…頭疼阿。”
躺在床上，季白有些鬱悶。
……
江南這座城市，二十四小時都處於燈火之中，即便是淩晨，也有人為了生活不斷奔波。
“就是這裏麼？”
五點多鍾，天色尚有一絲昏暗，西郊某處，幾人人拿著手電筒四下張望。
“對，之前張三打電話給我，他們的車就在這個地方出了故障，讓我們來接他。”
其中一人拿著手電筒照了下遠處露出輪廓的破城隍廟，點了點頭道：“找找看吧，這家夥，電話也打不通了，別出了什麼事。”
他們幾個人，都是從外鄉來江南打工的，因為都是同鄉，所有幾個人合夥開了個物流公司，昨天夜裏張三從外地拉貨回來，在這西郊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說是車子出毛病了。
“老張！”
幾個人分散開來，嘴中呼喝，在這一塊地方四處張望。
“這家夥，別是睡著了吧？”
和張三關係最好的李四喊了幾聲，嘀咕道。
“快，快過來，找到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人忽然驚叫起來，將幾個人都吸引過去。
“老，老張！”
貨車停在一處低窪的地方，車上有兩個人，正是張三他們，可是，坐在車上的他們麵色驚恐，蒼白無比，眼睛早就無神，即使旁人再怎麼呼喊，也都聽不到了。
“死，死了。”
像是想起來什麼，李四一臉恐懼道：“走，我們快走。”
這段時間，西郊發生了幾次命案，坊間都在傳說是有鬼作祟，先前他們不信，但是眼睜睜的看到張三兩人死後的模樣，這分明是被鬼給嚇死的。
幾個人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天邊都開始發白，才停了下來。
“快，快，快報警！”
拿出手機，喘著粗氣，李四撥打號碼的手指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