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橙嘻嘻一笑,“我去廚房看看。”
廚房裏,母親切菜,樺哲在炸茄盒。
喜橙從後麵抱住母親,軟聲說,“媽,我來吧。”
喜橙媽還沒來得及說話,喜橙爸已經跟到廚房,“橙橙,菜讓你媽切,你去把香菜擇了洗洗。”
他怕女兒切菜傷到手,便交給女兒這樣一項任務,又對樺哲說,“樺哲這茄盒炸得不錯,你歇會兒,剩下的我來操作吧。”
樺哲知道老師的脾氣,他是拗不過老師的,於是退到旁邊幫喜橙擇菜。
喜橙媽說,“老秋,你也不能總這麼慣著她,她以後嫁了人,還能連飯也不會做?”
喜橙爸維護著女兒,“以後自然就會了,是吧?老丫頭?”
喜橙急忙順杆往上爬,“那是,我老爸說得真對。”
轉過頭,看見樺哲帶笑的眼睛,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起那天夜裏在繁盛的花樹下看到的那雙眼睛,湖水似的眼睛。
一縷清新的帶著香氣的菜葉在眼前晃過,將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想什麼呢?”樺哲盯著她,壓低聲音問。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在他臉上溜了一圈。樺哲長得很好,因為父母的關係,既有南方人的清秀,又有北方人的俊朗。不過她剛才之所以留意他卻與他的相貌並無關係,而是因為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種十分微妙的表情。
“我在想——”她拉長聲音,慢悠悠地說,“你什麼時候和蘇玉結婚。”
喜橙媽對這個問題十分關心,“是啊,樺哲,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
樺哲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聲回答,“師娘,我們分手了。”
這句話雖被他極力輕描淡寫,此時在秋家的廚房裏卻不亞於一記驚雷,三個聽者頓時呆住。
喜橙爸停止手頭兒的活兒,關了火兒,走到樺哲旁邊,“怎麼回事?”
喜橙娘也走過來,關切地看著樺哲。
最吃驚的是喜橙,因為隻有喜橙知道蘇玉是經曆了怎麼的艱辛才走進樺哲的生活,她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樺哲,喜橙相信,世上再不會有人比蘇玉更愛他了,他們怎麼會分手呢?
喜橙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是你先提出分手的?”
“不是。”樺哲微微皺起雙眉,“蘇玉不想再繼續了。”
喜橙根本無法相信,但是看樺哲的神色又無法不信。
從老家回懷丹市的路上,喜橙仍在不斷詢問樺哲。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對蘇玉不夠好,她才提出分手的?”
樺哲臉色發紅,倒不因為窘迫,而是因為憤怒,“你別問了。”
喜橙察覺到樺哲的憤怒,立刻沉下臉,“不說拉倒。停車,我下去。”
樺哲偏過頭看著她,放軟了語氣,“橙橙,別鬧了,你跟我回家,到了家我再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橙橙不說話,隻拿眼睛瞪他。她欺負他欺負慣了,知道他一定不會和她鬧翻,誰叫他非要當她的哥哥呢?
樺哲去國外讀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哪裏也沒去,直接回到懷丹。他現在住在父母為他買的別墅裏,不過他並不喜歡這座別墅,已經在別處買了房子,打算下個月開始裝修。
客廳陽台上放著吊式藤椅,喜橙徑直走過去坐在藤椅上,往常她都要來回晃著玩兒,這次因為沒有心情,隻是一動不動地坐著。
樺哲脫掉外套,給喜橙拿了杯奶茶,然後坐到她對麵。
“說呀,你快說。”喜橙不耐煩地用腳踢了踢藤椅下方的花盆。
“蘇玉在尋找一棵蘋果樹,她找了很久,終於遇到一顆,可惜上麵隻剩下一隻又青又小的果子,她用了很長時間摘下那顆果子,當嚐到它的味道時她十分失望。”
喜橙不做聲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麼。
“也就是說,蘇玉發覺我給她的和她希望得到的不一樣,所以她失望。”他冷靜地說,象是在分析一道數學題。最後,他總結了一句,“分手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樺哲的這種態度令喜橙感到詫異,她追問,“那你呢?你是怎麼打算的?難道不想挽回?”
他搖了搖頭。
喜橙不甘心,“你不想分手的,對吧?你要是不好意思去,那我去跟蘇玉說……”雖然她總是欺負樺哲,在內心深處卻是將他看做親人的,不由自主地想要維護他。
樺哲打斷了她的話,不急不緩地說,“橙橙,事情過去了。”
喜橙是不會聽樺哲的話的,她把蘇玉從家裏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