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第九層。
書房裏,司徒皇難得暴躁不安,那份沉靜已經消散一空,“怎麼沒看好江森?他為什麼會突然衝出來?”甚至還槍傷了黑崎聞彥?根據當時的情況,他那一槍很可能要了黑崎聞彥的命!現在他人也已經死了,那麼JS號病毒的抗病體藥劑呢?
轉念一想,語又該怎麼辦?
肯以及傑穆斯沉靜地站在他的身前,低著頭默然不語。
此刻,眾人心裏竟然都隻是沉寂。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江森一死,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無人能夠配製出抗病體藥劑。就算有人,也沒有這個時間能夠等待了。因為,陸小語已經徹底得精神錯亂了。也許是黑崎聞彥被槍殺一事讓她接受不了打擊,她心裏無法負荷,整個人沉浸在其中。醒來之後到現在,一直處於錯亂狀態。而且,沒有轉醒的跡象。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她熬不了多久了。
司徒皇憤怒地走來走去,突然握緊了拳頭,重重地打在了桌麵上。而壓著桌麵的玻璃因為他的重擊“砰——”一聲碎成了玻璃,他的手紮進了那些碎玻璃,頓時鮮血流淌而出。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痛,隻是覺得心寒。
最後的最後,他們終於承諾了對方,生死不離的誓言。
最後的最後,隻為了得到這句誓言,從此再也不能相守了嗎?
誰能來救救她……也救救他……
與書房貫通的另一間房間,窗簾拉滿了,房間裏黑黑的。而大床上,陸小語被二十四小時捆綁著。她的口中,還塞了一條毛巾,以防她咬舌。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能夠探進她的心裏。
也許她的腦子裏,充斥著無數恐怖的畫麵。
忽然,她眨了下眼睛,流淌下一串眼淚。
男人中槍倒地的畫麵一直揮散不去,他瀟灑微笑的容顏還時不時地交替出現,伊盼兒哀怨憂傷地望著她,朝她慢慢走遠了。突然暴躁不安,她躬起了身體,發出了嗚咽的聲音。那種嗚咽聲,在房間裏響起,猶如動物的嘶啞聲。
表哥……
表哥是她害死的!是她害死了表哥!如果不是她任性地打電話給表哥,他就不會中槍了!表哥是他害死的!她本來就應該死了,她為什麼還沒有死!她應該死了!她才是那個該死的人!表哥……盼兒……啊——
陸小語的徹底崩潰,使得她的精神狀況日況愈下。
她已經拒絕食物,就算是有人強行喂她吃東西,也會馬上嘔吐不隻。七天之後,她也隻能勉強喝水維持生命,之後,傑穆斯眼看著沒有任何辦法了,隻好替她吊上了營養點滴,而她很有可能隻靠營養點滴過活。況且,她的生命都開始倒數計時。
隻要人的求生意誌開始薄弱,再怎樣的救治都是沒有效用的。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
傑穆斯檢查完羽堂主的身體狀況後,走出了房間,而房間外,司徒皇正抽著煙。他停下腳步,向司徒皇點頭示意。這才離去,他並沒有走出別墅,而是來到了別墅地下室的小房間裏。那裏,放著江森的遺物,他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