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底樓大廳,宮本烈抽著煙默然等候。在等待的這些時間裏,他細細想過曾經,隻是如今混亂的局麵壓迫得他疲憊不堪。眼前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伊盼兒,他要知道那個答案。然後,他才能靜下來做個決定。
對於玲,也許從明天開始,他要用換個身份對待。
不僅僅是朋友是同伴,再加上另外一個身份,比如說——戀人。
說來有些可笑,他不曾談過戀愛。在他的生命裏,女人隻不過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消遣品罷了。燈一關,黑黑一片,長什麼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七年裏,他身邊的女人不斷,習慣遊走,習慣虛情假意。
他還記得他的父親,同樣如此不停地帶女人回家。
從前,他不相信什麼愛情。也許,也許從明天開始,他就不需要那樣累了。
那些曾經擁有過的權利、地位、金錢,他……
身後響起“蹬蹬噔——”的腳步聲。
宮本烈夾著煙轉過身來,他瞧見渡邊玲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她化了很濃的妝,眼線描得極深,遮掩了那份清澈。等到她走到自己麵前,他伸出手,手指輕觸她的眼角,“你很久沒有化那樣濃的妝了。”
“走吧。”渡邊玲卻隻是微揚唇角,她的笑容依舊與以前一樣。
但是笑容之下,深深埋藏的是那一顆已經死去的心。她很久沒有化這樣濃的妝了,他也會注意到嗎?他也會關心她嗎?她之所以化那樣濃的妝,隻因為她哭紅了雙眼。她不想再在他麵前顯示自己的懦弱。
這個男人,她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
渡邊玲徑自挽住他的手,宮本烈邁開腳步,兩人齊齊走出了別墅。
別墅外,黑色轎車已經等候多時。
兩人上了車,轎車迅速駛離。
等到車子轉過轉角,下了斜坡。小巷子裏正在清掃街道的清潔工人不動聲色地轉身,對著領口處別著的黑色裝置說道,“對方出發,對方已經出發。”
※※※
夜禦館。
常禦殿中,黑崎聞奕正陪著藤原春日在下圍棋。各自對一麵,黑白棋一人執一色。相對於黑崎聞奕的棋技來說,藤原春日那絕對是小菜一碟,太好解決了。可是黑崎聞奕卻耐心地與她下了半個多小時,不急不徐。
一局棋到現在,反倒是藤原春日所執的白子形式比較好。
藤原春日拿起一粒白子下定離手,她挑眉說道,“呐呐!我是不是以前厲害多了?我很能幹吧?”
“是!你比以前厲害多了,你很能幹。”黑崎聞奕附和地說道。
“我就說嘛!不就是下棋嘛!我每天都有看棋譜,和電腦對下,總有點進步。看來今天我要贏了,而且是贏定了。”藤原春日興高采烈地放話,抱緊了懷裏的靠枕。
黑崎聞奕抬頭望了她一眼,她孩子氣的樣子讓他感覺舒心。他拿起一粒黑子下於棋盤,隨口說道,“你今天去見過羽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