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駛了很長時間,才到達了一處臨海山頭。
車子在山腳停下,城源望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剛要繞過車身,替伊盼兒開門,她卻主動下了車。他隻好緩了步伐,笑著走到她麵前,“你一向這麼獨立嗎?哎,都不給我一個表現紳士風度的機會!”
“好吧,下次我會提醒自己不忘記給你這個機會!”伊盼兒彎起眼角,和他說笑。
城源望眯著小眼睛,笑得溫煦。
伊盼兒扭頭注視麵前的山頭,視線沿著台階,順著台階而上,望向了山頭。她的聲音輕煦,卻很沉靜,帶著一種深遠感覺,“他們葬在這裏嗎。”
“恩,上去吧。“城源望沉聲說道,邁開腳步。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地並肩而行。
等到爬上了山頭,隻見山頭上十分荒涼空寂。海風帶著些腥味,蕭瑟地吹拂,吹動雜草,在風中搖擺。山頭的盡頭是一處懸崖,懸崖下,海浪拍打著崖壁,發出一波又一波聲響,泛起乳白色的浪花。
伊盼兒目光幽然地望去,終於瞧見了那兩座凸起的小山丘。
高高的小山丘,並排而葬的兩個人。
伊盼兒走到小山丘前,落寞地停下腳步。低下頭,望著麵前的兩座小山丘,心裏突然無法再繼續平靜。兩個人,相遇是緣分,相守是姻緣,相戀是上天賞賜的眷戀。如果緣分不夠,姻緣太淺,眷戀淡薄,那麼可能就這樣錯過了。
“我很佩服渡邊小姐。”城源望由衷地說道,似有無限感慨,“隻是她太一意孤行了。”
伊盼兒動了動唇,輕聲說道,“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活著的時候,不能在一起。現在死了,還能在一起。”
這樣的結局,也許太過淒廖,卻也足夠了。
人這短短一輩子,難道不就是在等一個珍愛的人嗎。
她羨慕渡邊玲,哪怕是在最後一刻,卻還是等到了那個答案。應該不會有遺憾了。
風徐徐地吹,吹亂了兩人的頭發。
兩人均是沉默,不再說話。
默然了半晌之後,伊盼兒深深注目了一眼兩座小山丘,這才轉身離去。即便是沒有照片沒有名字,卻也沒有人知道葬在這裏的人是誰。夠了,他們不會再被打攪,不會再有人去拆散他們。
渡邊玲,你幸福嗎。
伊盼兒微微揚起唇角,耳邊的風溫柔又冷冽。
※※※
回別墅的路上,伊盼兒輕聲說道,“我還想去一個地方。”
“哪裏?”城源望有些好奇,扭頭問道。
伊盼兒的眼底閃爍過沿路的風景,繚亂錯雜的風景使得她閉上了眼睛。她低下頭,低聲說道,“伏見稻荷大社,我想去祈個符。”
“去伏見稻荷大社!”城源望立刻吩咐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