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眨眼過去,這個寒冷的春天似乎特別漫長。
當黑崎聞奕與伊盼兒回到夜禦館的時候,照顧藤原春日的其中一位嬤嬤立刻回稟,“聞奕少爺,春日小姐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吃藥。從今天晚上到現在,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吃。”美代嬤嬤低頭站在兩人麵前,焦急說道。
黑崎聞奕眉宇一凜,與伊盼兒兩人來到了常禦殿。
剛走進房間,就聽見她虛弱的嗬斥聲,“走啊!全都給我走!我不需要你們!滾開!”
“春日小姐……”
黑崎聞奕豁地走進臥室,瞧見藤原春日散亂長發,雙眼通紅地站在窗前。房間內已經是一片狼籍,有人正在收拾碗的碎片。藤原春日扭頭望向了他,眼底忽然有一絲驚喜。可是瞧見他身後的另一個人,那份驚喜迅速消失。
伊盼兒望著她,她的眼神仍舊是排斥是敵意。
黑崎聞奕走到了藤原春日麵前,耐心問道,“為什麼不吃飯。”
“我不吃。”藤原春日憤怒地吼向他,卻是在期待什麼。
伊盼兒拿起一碗湯,就到了她麵前,“吃點吧。”
“我說過不用你假好心!”藤原春日抬手將碗打翻,像是上次一樣。
“春日!”黑崎聞奕不悅喝道。
藤原春日突然崩潰般地大吼大鬧,將自己的不安全都發泄出來,“我吃不吃飯,吃不吃藥關你們什麼事情!我死了不是更好嗎!你們就希望我早點死!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反正我死了,也沒有誰會替我難過……”
她的話說到一半,黑崎聞奕猛得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他的神情像是一個悲憤交加的父親,又像是痛苦的兄長。
藤原春日隻覺得臉龐一陣微熱,她錯愕地睜著眼睛,不敢相信。
他竟然打了她。
從小到大,沒有人動手打過她,沒有一個人。
可是她被打了。
藤原春日錯愕地幹望著他,伊盼兒默了。
“你不想她是你的姐姐,難道以為她就想當你的姐姐嗎。”黑崎聞奕望著藤原春日,沉靜地開口,“任性又自私,總是把別人的好心當成是理所當然,當成是天經地義。認為那就該是自己的,認為別人都欠了你。”
“我告訴你,我沒有欠你。”黑崎聞奕注視著她,一字一句說道,“盼兒也沒有欠你,我們全都沒有欠你。這隻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為什麼強加在別人身上。”
“是啊,嗬嗬,是啊。”藤原春日輕輕地笑了起來,臉頰的疼比不上心疼,“你們都沒有欠我,是我自己神經病,那你們還理我做什麼!全都給我滾!我就是要自生自滅!”
“好!”黑崎聞奕發狠地喝道,一陣咬牙切齒,“我們馬上就走!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管你!也不會再理你!你父母在天上也會看看他們的女兒,她是多麼的懦弱多麼的可悲!她根本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自己給自己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