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裏就是她與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老實說,她腦子裏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這套房子顯然是被人很精心的布置過的。門廊裏鞋櫃上的那個花瓶裏盛放著橘黃色的小雛菊。真皮沙發上搭著乳白色的棉線墊布,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編織而成的,很漂亮,也很精致。裝修並不如一般富豪之家的奢華,但是簡單中卻透露出主人對這個家的熱愛。
隻是就兩個人而言,這兩百多平方的房子有些大了。雖然裝潢精致,時尚,有品位,但總是給人冰冷的感覺。沒有屬於家的溫馨感。她不自覺的用雙臂環抱住自己的身子。如果這裏真的曾經是她的家的話,她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住在這所大房子裏的呢。
“進來坐。”他在屋裏朝仍然立在門廊的她招了招手。“這裏也是你的家,別表現得像是客人一般。”
她抬頭,看見牆上掛著的巨幅結婚照,想要反駁的話語就那麼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了。照片裏的那個笑得幸福的女子,可不就是她嗎?在這樣的證據麵前,她怎麼可能一再否認自己不是他的妻子。
這些日子,不止是他,就連自己的家人,也不停的在對她說,他就是她的丈夫,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場意外之後,她誰都能記得,唯獨這個本該最為親密的枕邊人會不記得了呢。
再將這所房子環顧一遍,她有些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菲菲,你也累了,快去洗澡,早點上床睡覺吧。明天我們還有幾個地方要去。”他不再看她,說話間,就要上樓。
“去哪?”她滿臉疑惑。自她醒來後,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好像總是想要迫不及待的把她往前趕。而她,因為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感到了許多疑惑,為什麼他都不能體諒一下她,耐心的跟她解釋一下呢。
“公司,你一個月沒有出現,公司已經亂做一團了。”魏呈的手就搭在樓梯的扶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公司?”她一頭霧水。
他皺眉,深深看她。“連公司也忘了嗎?我還以為你忘記的隻有我而已呢。”語氣裏有幾分淡淡的嘲諷。
“我父親的公司?”她是真的忘記了。記憶斷斷續續的,有些部分,她自己也無法接駁在一起。就像本來是一個整體,卻被人有意的從中挖去了一些。留下一個個的坑洞,讓人疑惑。
“不是,是我父親的公司,芳鬱集團。”
芳鬱?她腦子裏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感覺。“這個名字,我聽過的。。。”她喃喃說到。
魏呈唇角撇了撇。“看來,還算沒忘徹底。不過,你忘記我這個丈夫,但卻記得芳鬱,實在讓我有些傷心。”他雖然這麼說,可是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傷心難過的模樣。
“不。。。”她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說我記得芳鬱。。。”她停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說這兩個字會說得這麼順口,就好像以前自己說過很多遍似的,甚至不需要他告訴她,她就可以非常確定“芳鬱”兩個字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