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2 / 3)

“皇……皇上休息便是……”趙如煙略微緊張地答道。

幾乎是在同時,李元昊攬住了趙如煙一個翻滾,連同她一起躺倒在了床榻上……

他的指背輕輕滑過她的腮,指腹有意無意地撫弄著她的嘴唇,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傲然,靠的這麼近,明顯感覺到他的鼻息均勻地灑在她臉上,身上的熱度暖和了她的身體,然而這種暖和卻讓趙如煙感到害怕,她想逃離,卻無處可逃。

李元昊半伏在趙如煙的身上,指尖在她的唇間有意無意地遊移著,撥弄著……

“知道嗎,打從孤第一眼見到你那天起,你的樣子便深深留在孤的腦海裏了,過目難忘……”李元昊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歎。

他深深地注視著趙如煙,目光灼熱而深沉,令她忍不住感到一陣惶恐。

“孤這輩子隻用心欣賞過兩個女人跳舞,一個是孤已經過世的母後,再一個人就是你――”李元昊的手指轉而輕輕摩挲著趙如煙的臉頰,耐人尋味地思忖道:“孤還記得你跳過的那支飛天舞,仿佛就在眼前,美到極致,美到無與倫比……”

“皇上什麼時候……見過我跳舞?”對於他說的話,趙如煙感到很疑惑,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曾在他麵前跳過這樣一支舞呢,他們不是在遼國皇宮裏第一次相遇嗎?以前應該是沒有任何這樣的交集存在的。

“孤其實早就在大宋的皇宮裏見過你了,那一年你大概十二、三歲,孤當時易容成一個滿臉虯髯的隨從與西夏使者一同去到汴京,孤在汴京的後宮裏第一次見到那個在月夜裏翩然起舞的清冷女子時,心頭便開始無法平靜……還記得孤那時對你說過,早晚有一天咱們還會再見麵,看來,孤的預言果真應驗了……如煙公主,你還記得孤嗎……”李元昊貼近趙如煙的耳畔,柔聲地問道,與平時那個獸性暴虐的他相比,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經他這樣一提醒,趙如煙似乎想起點什麼,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印象,當年她在後宮裏遇見的那個滿臉虯髯的隨從原來就是李元昊,怪不得她當時覺得那個隨從的身上有些與眾不同,原來他真正的身份是個西夏皇子,現如今還做了皇帝。

一個王者身上的王者之風果真是不會隨著外貌的改變而受到影響的。

記得那時父皇要她獻舞,趙如煙便跳了一支飛天舞,想不到李元昊居然到現在還記得……

如此說來,他真的是早就對她有所企圖了。

“若不是皇上執意要我和親,我和皇上之間又怎麼可能會有交集呢?哼……”趙如煙白了他一眼,不屑地暗諷道。

“沒錯,孤是害得你離開大宋,背井離鄉,你有理由恨孤,不過……孤會用另外一種方式補償於你的……”李元昊說的極其認真,不像平時那般狂妄。

“皇上如何補償?”趙如煙冷笑。

“如果你願意,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得寵的女人!”

“哈,真是好笑,皇上也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什麼都可以用來補償嗎?你以為我願意接受你的補償嗎?我根本不屑要你的寵愛,所以不可能!”趙如煙幾乎是憤然著對他說的。

“趙如煙,別對孤大呼小喝,孤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討你歡心了,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要處處與孤作對,孤對女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李元昊這個獸王的臉色居然說變就變,一張臉馬上又嚴峻起來,簡直讓趙如煙無法琢磨。

“我隻是一個落難公主,皇上大可以把我關押起來,不必如此。”

“把你關到哪去?牢房嗎?冷宮嗎?內務府嗎?孤怎麼舍得……”

李元昊深情的說著,眼神卻變得有些迷離,一張俊臉朝趙如煙俯下來,就要親她。

麵對李元昊俯身而下的臉,趙如煙立即將頭一扭,躲開了他,氣道:“離我遠點!”

他不甘心,直接扶住她的頭,說:“你是孤的皇後,是孤的女人,你讓孤離你多遠?”

“我不是!”趙如煙大叫,很是氣憤,急於想跟他撇清關係。

“你不是?你不是誰是?要孤現在就證明你是孤的女人嗎?反正孤也已經忍了很久了,要嗎?想要孤現在就證明給你嗎?”李元昊的口氣略帶威脅,又略帶玩味。

“不要!”趙如煙立即衝他大聲叫嚷。

“哈哈,別這麼緊張,孤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孤今天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孤既然忍都忍了,就還不至急於這一刻,等你的身子養好了,到那時你再緊張也不遲——”李元昊衝她笑道,他說話的時候整張臉幾乎是貼在了趙如煙的臉上,呼出的氣息直接撲到她的臉頰,有些灼熱。

對於他的話,趙如煙還是感到一陣心慌。

李元昊斂了笑容,伸手扯過床底的棉衾蓋到他們的身上,硬生生將她圈在他的臂彎下,趙如煙推不開,也躲不掉。

她就是在這種快要崩潰的情形之下,與他同床共枕到天明,幾乎無眠。

這夜,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防著他,大概是後來實在太累了,才昏沉沉地小睡了過去。

醒來時是被內侍說話的聲音給吵醒的,透過榻上的紗簾,趙如煙看到內侍正在給李元昊穿衣,而此時天色剛剛微亮,他應該是正準備去上早朝。

趙如煙掀開棉衾,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寢衣是完好無損的,這才放下心來。

又是一連數日,李元昊都沒有出現,夜半也不見他回來。

趙如煙不想打聽他去了哪裏,他是不是寵幸了其它女人,她一點過問的興趣都沒有。

雖然她是他的皇後,可也僅僅隻是皇後,她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妻子,至於他有多少發泄**的妃嬪,自然也不想理會。

可是李元昊卻是很遵守承諾的,將楊昭從大牢裏放了出來。

李虞倩公主親自來九龍塔答謝她,並給趙如煙帶來了一隻五彩小鳥,說是楊昭特意抓來給她解悶的。

趙如煙給這隻羽毛五色的小鳥,取名為小五,她每天在九龍塔養病的日子度日如年,幸好有小五陪伴她,她才不至於太寂寞。

每次逗弄小五,都讓趙如煙想起遼國的那隻雪白的小雪狸,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了,耶律烈有沒有替她好好的照顧它?

想起耶律烈,趙如煙眸子裏又凝起一片複雜。

幾日後,突然有宮人為她備了湯浴,依然是九龍塔裏紫衣跟青衣兩個宮女服侍她在殿內沐浴。

脫了衣袍,趙如煙沉浸在溫暖的熱水中,感到舒服極了,自從滑胎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洗澡,因為身下的傷口都已經痊愈了,所以才敢這樣痛痛快快地泡在熱水裏。

浴湧中灑了幹花瓣和鹽沙,芬芳四溢。

許久不曾沐浴,趙如煙泡了很久,才從身心的放鬆和舒緩中回過神來,她問紫衣宮女:“為何今日要為我沐浴?”

“娘娘,這是皇上交待的。”

“皇上?”趙如煙愣了一下,頓時覺得不妙,經過這些天的休養,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莫非他要……

接著,紫衣宮女拿來了一套白色的錦衣幫趙如煙換上,錦衣的裙擺一直延伸到腳下,點綴著紫色的絲穗,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清雅而窈窕。

然後有專門的宮人為她上妝梳髻,趙如煙平素很少梳妝打扮自己的,以前在大宋也很少畫妝,眼下卻隻能任由她們擺布。

宮人為她上的妝其實並不濃豔,趙如煙可以清楚地看到鏡中的自己雪白透晰的臉龐,精致小巧的五官,而發髻也很簡約,隻用一根寬絲帶將發包綰起,大片的青絲垂到腰際,輕盈飄逸,沒有一點多餘的佩飾……

“娘娘你真美!”一旁的青衣宮女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忍不住誇讚道。

“美又如何?”趙如煙垂著眸,挖苦的笑,心中百感交集,她即將淪為李元昊床榻間的玩物,即使再美,也不過是供他玩樂的工具罷了。

這種美,她寧願不要,她寧願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沾過自己。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讓您不開心?”紫衣宮女見她悶悶不樂,便小心地尋問道。

“沒有什麼,說了你們也不會懂的……”趙如煙歎氣搖搖頭,現在整個西夏皇宮裏的女人都羨慕她能被李元昊冊封為後,怎麼會明白她心中的苦澀呢?

“我知道娘娘對皇上是有……有些……意見的,可是皇上對娘娘真的很好,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皇後娘娘您不知道,現在宮裏的人都羨慕娘娘可以得到皇上這般垂憐,娘娘就不要再和皇上鬧別扭了……要是哪天皇上一高興,說不定就……會夜夜留宿在九龍塔,娘娘也就能寵冠六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