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3月20日 晴

今天顧銘教我法術,鄧飛也因為驚嚇過度要求一同學習,後來我想想幹脆把小畢也叫來,一個人是學,三個人也是學。而顧銘隻是含著笑看我忙來忙去,完全沒有收學費的打算,這點讓我很吃驚。

第一堂課就是畫符,我不懂那些奇怪的字是什麼意思,但顧銘說照畫就好,於是我們三個就按著模板畫了整整一個上午,手酸。

下午顧銘驗收成果,小畢畫了五種符,共計一百二十張,鄧飛畫了六種,共計二百零二張,我畫了九種,共計二百三十六張。小畢問我為什麼這麼拚命,我說我這是在救命。顧銘整理著厚厚的一疊符,挑出一些不合格的,然後點頭說,“不錯,正好庫存裏的符快用完了。”

我看著小畢和鄧飛抽搐的嘴角,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不收我們學費了。

畫完符後,鄧飛強烈要求學對付鬼的法術,顧銘說那些法術沒有十年的功力是學不會的,於是我們很無奈的學一些最簡單最基本的,例如……障眼法。

起初小畢很興奮的問,“障眼法是不是可以讓別人看不到自己?”

顧銘說,“你直接把他打暈不就看不見了。”

小畢又問,“那到底什麼是障眼法?”

顧銘就從我們畫的符裏抽出一張圖案很簡單的,輕輕點燃,那符居然在燃燒完畢後變成一疊鈔票,小畢兩眼冒綠光的伸出手,那些鈔票卻啪的一聲消失不見。大家這才明白那個障眼法根本就是變出幻象的法術,眾人唏噓不已。

顧銘教了我們口訣後就懶懶的坐在旁邊觀看我們練習,可一個下午過去後,我們才知道那個讓我們不屑的法術練起來有多麼艱難。

首先,我們不能像顧銘一樣讓符無火自燃,必須借助打火機。

第二,常常忘記口訣。

第三,口訣沒念完符就燒完了。

第四,口訣也念完了,符也燒完了……燒完就完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第五,終於變出鈔票了,不過是一千塊一張的。

第六,一百一張的變出來了,但隻有一張。

第七,變出一疊。

最後,小畢、鄧飛都哭了,他們說看得到摸不到,痛苦。

晚上月色營業時,小畢回學校去了,鄧飛嘟囔著口訣睡著了,我耷拉著眼皮開始擦桌子。顧銘良心發現的讓我去休息,並且不扣我工資,我想了半天,始終覺得他另有所圖,拒絕。

今天生意還不錯,我一個人跑來跑去累得要死,顧銘在一旁很同情的看著我,我以為他要給我加工資,他卻說,“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來調戲服務生,小莫,你可真安全。”我大怒,他心情不錯。

十二點的時候,客人居然全部走光,約好了似的不早不晚,真是奇怪。我一邊在吧台裏擦杯子一邊念叨著今天晚上可能出現的鬼。

快到十二點半的時候,鬼沒來,電話來了,高姨緊張的聲音傳來,她說,“小莫,山莊裏出事了,想起你留給我的電話,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我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說到處都是奇怪的事,山莊裏的客人都要嚇瘋了,又沒辦法報警,警察不會信的。

我把電話丟給顧銘,他聽了以後決定走一趟,於是月色關門,開車去二狗山莊。

一路上月色冰涼,下車後顧銘站在山莊門口看了半天,我又聞到那股奇特的花香,高姨跑出來一副要哭的表情,臉色難看。我一邊安慰她一邊看顧銘走走停停,花園、長廊、假山、流水、連廁所他都停下來參觀,表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