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半天沒回話,想啊,一個女人滿心歡喜一個男人入住,對方還不識好歹地帶個女人回來,這不是找罵嗎?
就在劉衝怕拒絕的時候,水柔明顯不開心地回了句:“行,那你來吧。”
“謝謝啊。”
還好沒有責怪!劉衝感覺得出來了,雖然水柔說過不喜歡他,可是真的把他當作朋友了,想到這層關係,他倒也沒那麼拘謹和緊張了,幾回去她家,不覺間,已經自來熟了。
掛了電話後,劉衝回想剛才對何美佳家人的態度,他不知道對錯,如果自己忍了會怎麼樣?動手打人對嗎?
沒有結果,也沒有正確的答案,結論就是,劉衝爆發了長久以來的擠壓的情緒,證明他也是有脾氣的男人,更加證明自己不必對何美佳的死負責任。雖然覺得愧疚,那如果別人意外的死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話,那照鏡子的時候,自己就是個滿身罪孽的罪犯,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
這樣是不行的,劉衝知道一點,對死者的愧疚的心要有,但這不能成為他是凶手的理由,他無罪,如果人真是他害死的,那麼被對方家人打死也無怨無悔,這一切都怪姓胡的爛人。
如果當時老實地告訴她沒有那份證據,也許那個可憐女人就不會跳樓了,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劉衝知道自己得收拾情緒,不能讓自己活在陰影中。
別人的意外死亡,有愧疚,有悲傷,有同情,足矣,自己不是為別人而活,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自己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負責,永遠不可能麵麵俱到。
要想杜絕這種悲劇,唯有清除所有惡勢力,劉衝的雙眼迸發前所未有的決心,深惡痛絕所有犯罪勢力,發誓有能力的那天一定要消除所有犯罪的組織,將它們繩之以法,永絕後患,還世間一個公道。
人一生何其短暫,短短數十年,劉衝也有自己的理想需要付諸實踐,不能總是顧慮別人的感受和眼光。
劉衝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有點亂,可是倉促間,他也隻能這樣調整自己,今天的陰鬱就用明天的陽光來療傷吧,為死者默哀。
車停的時候,水柔家到了。
劉衝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兩個女人不高興,好在那兩張俏麗的容顏上不見絲毫情緒,這讓他心安了不少。
冷輕輕是第二次來這裏,看到水柔和葉詩詩兩個成熟的姐姐大方地出來迎接,她知道要寄人籬下,趕緊甜甜地叫了兩聲姐姐,不同於上次的倉促,隻是暗下偷偷看了葉詩詩這個擁有大凶器的女人,留一分心神提防,以防自己的男人被偷了。
安置好了後,劉衝和冷輕輕各自入住了一間,再之後,劉衝將自己的遭遇對水柔她們贅敘了一遍,她們也不知道劉衝打人究竟對不對,但能看出這個男人挺後悔的,也不便多說什麼,過去就過去吧。
不過有一點,劉衝和冷輕輕是做得不對的,不應該慫恿老實人去報複惡勢力,雖然他們是無心的,可一旦真那麼幹,恐怕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甚至演變成又一樁悲劇。
聽到這句,劉衝和冷輕輕雙雙沉默,他們當時也是在氣頭下並不是有意要說那種話,這會兒冷靜了,對自己的行為深深地感到自責和後悔。
劉衝心裏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打人也是出於對方先誤傷了冷輕輕,他被打本來可以忍著的,最壞的打算也是吼兩句跑掉,沒打算動手,可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他是絕對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