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衝萬萬沒想到葉詩詩竟然不是忽悠他來南方,而是確有其事,自被下藥他就清醒了,這是一個局,但是還是抱著信任的一點態度,沒想到還真不是騙他的。
“那趕緊走啊。”劉衝被驚喜衝昏了頭,拉著女人的小手急不可耐地就往電梯口走去。
一路上,他難以止住興奮的神彩,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等於一趟旅行找到了畢生的救命良藥,如果找到合適的傳渡方法,那麼三年活命期限,就此宣破,他劉衝也不用再未短命而唉聲歎氣。
一趟行程竟是意外收獲第二個至陰之體和最後的至陰之體的下落,恐怕是近日來聽到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兩個人輾轉打車來到了七院。
“你朋友在醫院工作?”
醫院門口,劉衝看著刺眼的精神病院,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葉詩詩也沒答話,領著他輕車熟路,來到醫院的第二棟大樓,四零一病房。
打開病房的瞬間,劉衝驚呆了。
隻見,房間潔白的大床,棉被疊得整整齊齊,其它東西擺設都是規規矩矩,窗簾敞開,屋內通亮。
唯獨,一條白綾,一個穿著白色病房的女人,披頭散發,無聲無息地吊著。
“救人!”
看到病人上吊的瞬間,劉衝立馬就要衝去救人,不過,葉詩詩卻是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
“出人命啦?”劉衝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女人攔著他是做什麼,晚了,就真鬧出人命了。
葉詩詩似乎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這種詭異的場景,朝著那上吊的女人叫喚了聲:“雲朵兒,媽咪來看你了。”
那披頭散發的女人緩慢地抬起芊細的雙手,撥開亂糟糟的長發,露出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看到了熟悉的人空洞的眼神立馬喚起了神彩。
向後一仰,人輕巧地從上麵掉下來,落地的瞬間,撲到了葉詩詩的懷裏。
劉衝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再看身邊的女人的時候,恍然驚覺,她的眼睛濕潤了,母愛的光輝無盡蔓延,摸著懷裏女人的小腦袋,無限溺愛。
劉衝是滿肚子疑問,這個上吊的女人是葉詩詩的女兒?沒聽過她有生育過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葉詩詩似乎不著急和劉衝解釋這件事,她帶這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坐到了床邊,拿起床頭的梳子,細心地幫她梳著亂糟糟的頭發,用皮筋綁起了雙馬尾。
就到這時,這個女人才真正現出了原本的模樣。
劉衝驚呼,這是一個混血美女!她有一雙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碧藍瞳眸,黑色的長發,薄唇高鼻梁,有著東方人的嬌柔麵孔又有著西方人出色的五官,如同天使與魔鬼結合體,美豔極了。
隻是,她的皮膚有些蒼白,可能是常年被關在臥室不見陽光的緣故,身體也是羸弱不堪,太單薄了。
雖然臉長得很好看,可是給人病入膏肓的感覺,看到這樣一幅病美人畫麵,不禁讓男人升起憐香惜玉之情。
“媽咪。”
叫雲朵兒的混血美女,她仰著小腦袋,甜甜地叫了聲媽咪,娃娃音帶著些許顫音,天然不加修飾的音色,已經不能用好聽來形容了,比天籟還動聽。
葉詩詩寵愛地看著雲朵兒,然後才對劉衝說道:“朵兒是個可憐的孩子,五年前她父母雙亡,家裏的兩個姐妹也遭到了歹徒的性侵身亡……”
隻是剛開始介紹,劉衝就被震驚了,這又是一段虐心的故事。
五年前,雲朵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天夜裏幾個歹徒衝進她的家裏,用榔頭敲死了她的父母,躲在床底的她,親眼看到那些歹徒強殲了自己的兩個姐姐,那個時候她不過十四歲,而她的姐姐們也才十五六歲!
逃過一劫的雲朵兒失神地走在街頭,葉詩詩恰巧碰到了她,可這個剛剛遭受心靈重創的女生沒有哭,見到她的第一麵就喊她媽咪,將她當成了親人。
後續,雲朵兒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第二天就徹底精神失常,偶爾會找根繩子將自己吊著。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個詭異的反常舉動,沒人知道,不過肯定蘊含著什麼秘密。
原本,葉詩詩有將這個可憐的女生領回家過,可是她住不慣,時常跑丟人,一日竟是直接跑到了精神病院,無奈之下,隻能讓其暫居在此,這一晃眼,就是五年的光陰。這也是水柔有在臨行前說認識葉詩詩口中的‘朋友’的真正意思。期間,葉詩詩也是經常來看這個女生的,情況一如五年前,不曾改變。
聽完,劉衝看著這個很幹淨的雲朵兒小女生,今年不過十九歲,這樣的年紀本該是上大學談戀愛的花季時光,卻承受著同齡人無法承受的巨大災厄變故,以至於精神崩潰,淪為最可悲的女人。
恨呐!劉衝真希望這個世界的不法之徒全部死絕!最怕聽到別人的悲慘命運,憤怒難遏啊!
凶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原來葉詩詩之前幾番改詞,是有了這種事情才不願意透露,這下劉衝也是堵得慌。